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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靖府因地处边境,与原诏商贸往来甚多,即便这几年黎朝与原诏之间局势紧张,思靖饮食风俗受原诏影响也仍是甚为显著,原诏菜在思靖都颇受欢迎。

乔以龄带着吕熠和韩宣儿进了酒楼,便点了几道原诏风味的特色菜品,都极快地上了桌。

乔以龄见韩宣儿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面上的易容,笑出声:“看什么呢?”

“觉得好奇……”韩宣儿又伸手摸了摸,“竟像真的一样。”

乔以龄道:“女子经商行走在外总是多有不便,扮成男人要便利得多。”正说着,她见吕熠向自己示意了一下,便起身朝窗外看去。

自二楼俯瞰,能见到一江曲水东流,来往船只如梭,水上有官兵设了关卡盘查来往商船货物。

乔以龄看了一下,并无异常,回身笑问吕熠:“你又使什么促狭?”

吕熠道:“还没到时候,再等半个时辰,有好戏看。”

乔以龄指着吕熠向韩宣儿道:“你说他讨不讨厌?老是爱卖关子。咱们俩就不理他,走。”说着真的拉着韩宣儿作势欲走。

吕熠着了急,忙道:“我说。”他徐徐道:“原诏参草原本在黎朝十分畅销,可如今原诏和黎朝打起来,黎朝前些天出了禁令,不准黎朝商人再进原诏参草。我那天听镇南府的柳家说,赵家托他们从思靖边境运一批货,都是普通的思靖白药,可他奇怪的是,那天他无意中发现同一个箱子里放了两种白药,上面一层是粗的,下面才是细的。”

乔以龄边听边想,问:“原诏参草和思靖白药长得相似么?”

“原诏参草和那种细的思靖白药几乎一模一样,不仔细辨认的话基本看不出来。”吕熠道,“我当时听了,心里就大概明白,应该是赵家偷偷从原诏走私参草,冒充成细白药,找来柳家当冤大头,借用他们的船来运货。但是其实这么干的话,被盘查出来的风险也不算大,毕竟原诏参草上面盖了一层粗白药,不把那箱子翻一遍,谁能知道下面藏着参草?就算参草被翻出来,大概也会被当做细白药轻轻放过,毕竟谁都会无意识地把这两种白药联系在一起。”

乔以龄笑问:“所以你跟柳家的人说了什么?”

吕熠忍着笑道:“我跟他说:‘我跟镇南赵家打过交道,他们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恨不得从蚊子肚里刮出油来的主。你帮他们运货,拿到的钱按一九开分成,细白药比粗白药贵那么多,他们把粗白药放在上面,冒充成一箱全是粗白药的假象,就是不想给你们那么多佣金。’柳家那人听了大怒,当天晚上回去就把那么多箱‘粗细白药’全倒腾了个遍,粗的细的全给分开了,分装在不同的箱子里……一会儿你看,那官兵要查柳家的货了,想必会很精彩。”

乔以龄听得笑起来:“柳家的居然不认识原诏参草?”

吕熠道:“赵家哪能找老手帮他们运货?特意找了个年轻没经验的……”说着往下看了一眼,道:“看来柳家的已经被查出来了。”

乔以龄忙起身下楼。

吕熠和韩宣儿两人跟在她后面,大老远就听见岸上传来吵嚷之声,走近了便看见有个年轻人正在一叠声向官兵申辩:“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原诏参草……我以为这是细白药!而且这也不是我的货,我是帮人运的!”

那官兵不相信他的话:“行船跑马的连这都不认识?”

那年轻人跳脚道:“先不说什么认不认识的……官爷,再怎么着,这真的不是我的货!”说着就要拿赵家写给自己的字据给那官兵看。

那官兵道:“只是一张纸条,我如何相信这不是你的货?”

吕熠“哟”了一声,有些忐忑:“糟了,柳家那人说不清楚……”

乔以龄忽然换上一副镇南口音,笑盈盈过去问道:“柳兄又来帮赵家运货?”

她和徐锦娘相处这半年,一口镇南话已经说得十分地道,那柳家的虽不认识她,但听见这一口乡音,立刻把她当成了自己人,连声道:“是是!”又转头向那官兵道:“官爷你看,这也是我们镇南府的人,我们家那边的人都知道,我时常帮赵家运货的。”

那官兵听了,便回身和另一个人低声说了句什么,不多时便见一个中年人匆忙过来,脸上带着笑。

柳家的一看见他就大怒:“张泾,你坑我!”

那中年人悄悄往那官兵手上塞了张银票,笑道:“官爷,好说。”又对柳家的道:“我怎么会坑你?是我们家找你帮忙运货没错,我们又不会赖账。”

那官兵看上去却不像是好说话的样子,道:“只怕不‘好说’。既是你们赵家的货,那你就跟我们走一趟。”

三人又回到楼上坐下,乔以龄便问吕熠:“叫张泾的那人是谁?”

吕熠道:“是他们赵家在思靖的管事,听说和他们赵家的二老爷相处不来。那二老爷才十六岁,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韩宣儿目瞪口呆:“二老爷?才十六岁?”

吕熠皱眉,一脸鄙夷:“嗯,说是赵家家主赵营的弟弟,其实是赵营在外面的私生子……也有说,是赵营和他爹小妾偷情生的儿子……”

乔以龄被茶水呛了一下:吕熠这都乱七八糟听了些什么东西……

“赵营喜欢他喜欢得紧,只怕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吕熠道,“把他惯得不知斤两……”

乔以龄便知吕熠心里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才想劝他不要老盯着赵家,忽然想到那次运送军粮的时候李九韶曾对自己说过一句“此次回去多留心着点赵家”,不由顿住,终究是没有开口。

徐锦娘在夜幕中迤逦前行。

她为防着刘广再追杀自己,这半年来一直在学习易容,每次都需易容完毕后才出门。

然而这一晚,她忽然想任性一次。

她只戴了帷帽,轻纱笼罩在她柔美的肩颈上,身姿纤细窈窕,即便路人看不见她的长相,也都频频驻步回望。

她在曾经的金石居前停下步子。

在废墟之上有新建的房屋,金石居的印记已经完全被抹去。

然而她那些不堪的记忆却并没有。

刘广肆意的蹂躏和羞辱,盯着自己时那猥琐恶心的眼神……

她浑身一抖,醒过神来。

耳边又仿佛响起那少女轻柔的声音:“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1]。徐锦娘都已经死过一次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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