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俊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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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书和唐无乐一直在洛道附近查探，从看似平和的江津村走到死气沉沉的李渡城，最终在接近扬州的一带发现了些许不对。

虽然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但唐无乐认为，如此大规模的投毒应该是从水源开始下手的，于是沿着横亘洛道的洛水河蜿蜒向上。

唐无乐识毒敏锐而功力高强，很多时候往往是他出行收集可能制成尸人的材料，再带回来由谢行书一一筛选。

谢行书表示其实她还有个心法花间游可以用，但是玩毒的人表示并不想带她玩。

当谢行书发现唐无乐有些不对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天以后了，其实他看起来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每天早出晚归，日暮时带回一整天搜寻到的结果交给谢行书来挑拣。

也因为总是暮色降临，小村庄的光线并不好，疲惫一天的谢行书无力再去注意其他的，连日的炼制解药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所以并没有能及时去发现身边人的不对。

可是唐无乐归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脸色越来越白，甚至隐隐泛着幽幽的青，让从他手中接过材料的谢行书忍不住担忧。

本来她是很放心唐无乐孤身一人在外的，唐门本身便是以诡变莫测的毒术和神出鬼没的暗器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洛道这些毒物，在他手中不过是些小玩意。

换句话来说，唐无乐在谢行书眼里是血条可以有好多个零的boss级别的人物，而洛道遍布的红名大多是三四十级的小怪，并不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但谢行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不太对劲，本应疲惫不堪的脑中总也浮现出月光下唐无乐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浮现的脸庞。

焦躁的揉揉脑袋，谢行书直起身来套上衣服，准备去问个清楚，身为同伴，她有义务关心对方，而对方来为自己近些时日的种种日常答疑解惑。

夜晚的江津村总是静悄悄的，或许是因为这里实在太过不适合有生命的存在，连虫子的鸣叫声都少得可怜，显得寂静无比，只有公平的月亮还记得这里，会洒下缕缕绸缎一样的光辉，带来一丝亮色。

谢行书踩着松软的土地，脚下的动轻柔无比，她和唐无乐住在一个院子里，距离并不远，但是这个小子警觉性极高，要是不小心点惊到了他，还真怕他一个化血镖丢出来。

令谢行书意外的是，唐无乐并没有睡下，小小的屋子点着灯，散发着暖暖的光亮。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然而待看清楚他在做什么，只觉得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那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正常人的手了，皮肤是黑的发紫的诡异颜色，本应是指甲的部分像是长出了锋利的刀子，整个手臂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在微弱的烛火旁，一柄尖尖的匕首正挑破皮肉，带出一滴滴乌黑的血珠。

谢行书咽下走到喉咙的惊呼，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也隐隐疼了起来，心里难受极了——

这样的情况想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造成的。将毒都逼退到一条手臂里面封起来，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放血，试图让被毒液浸染的身体恢复正常，却还是无法控制的微微发抖。

之所以会回来的越来越晚，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发现自己皮肤颜色的异样；之所以会手套不离开手，是因为手的颜色已经无法遮掩了。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说？谢行书陷入了无比的自责，她竟然通通都不知道。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