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更改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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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呀！救……”

女孩绝望的呼救声刚一响起，暗化状态的灵便一手抵住她的脖子，一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尖锐的獠牙刺破她如雪的肌肤，他一脸迷醉的吮吸伤口中喷涌而出的热血，鲜红的血浆顺着他的唇角汩汩流出。

他那一贯清澈的冰蓝色瞳孔完全变成血红色，冰雕玉砌般的俊美面容散发出一种异常狂野妖艳的美感。

女孩在他的怀中，痛苦的挣扎着，双手无力的锤打着他的后背，嗓子眼里挤出一两声细弱的嘤咛。

“灵，快住手！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灵黑色的衬衫与她葱白细弱的双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我的眼中，那黑色愈发的邪魅深沉，白色愈发的苍白虚弱，她血色一点点退去，惨白的宛若枯骨。

我的劝阻在暗化的宋灵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无力，瘫在宋灵怀中的少女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她半阖着眼睛，绝望的光芒从她漆黑的眼眸中透露出来。

这场景是何其的似曾相识，死亡的记忆在我脑海中一点一点的复苏……那天在灵的墓碑旁，我也是这般瘫在他冰冷的怀抱中，任由他吸食我的鲜血，那时的我仍在悲伤的期待着，宋灵能从这狂野的状态里苏醒过来，直至死亡的那一刻。

“杀了我你还不够，还要杀更多的人吗？”我厉声说道，一脸悲愤的看着灵沾满鲜血的侧脸，现在的他真像一只啃食猎物的豹子，丧失了人性和灵魂，满脑在都是食欲催生出的杀意和恶念，“如果早知会这样，我真应该在血族公墓的时候就杀了你！绝不会把你这祸害留到现在！”

最后那句话，我的声音异常的响亮，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着我因愤怒而颤抖的尾音，闻言，灵的身体陡然一震，吮吸鲜血的声音猛然一停，元气大伤的女孩颓然的跌坐在地下。

我慌忙绕到那女孩面前，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感受到她微弱的鼻息，我大松一口气，头顶上一道森冷悲伤异常的视线向我射来，我回眸望去，只见宋灵瞳孔中的血红色一点一点的褪去，冰蓝色的眸子翻涌这如深海暗流一般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沉默的抬起手掌，以一种相当沉痛的目光凝视着手上的血迹，自嘲声低不可闻：“你说的对……就应该在那时就杀了我的。”

“那样的话，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用再当怪物了。”

说到这，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几乎是以警告的口吻向我说这句话，他在暗示我以后会沦落为同他一样悲惨的境地。

如果不去伤害别人，吸食她们的血，我就会死！可是，我真的能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活下去吗？当我的獠牙刺破她们的富有弹性的血管，当她们的鲜血涌入我干涩的咽喉，在食髓知味的情况下，在那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还能忍住从骨子里爬出的欲望，果断坚决的松开我的猎物吗？

或许那时候，我的表现比灵还要不如吧……

现在无欲无求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他是怪物？！

“灵，我……”

“放心，我自有分寸，她是不会死的……我只是太饿了、太虚弱了，多吸食了她一点点能量而已。”

灵一点一点擦干净方才嘭溅到身上的血迹，同时随着污渍一同消失的还有他那掩饰不住的自我厌恶的表情，等我再看清他的模样时，他又恢复了平日里傲慢慵懒的模样。

那一刻的我，莫名的心疼，他那强装出的无所谓一不小心戳中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最柔软的地方。

灵转身，走到夏之恒的病床前，他从口袋里拿出匕首，狠狠的向自己的手腕划去，鲜血若红泉从他狰狞的伤口中汩汩流出，滴落在男孩干涩苍白的嘴唇上。

说来也奇怪，沉睡中的男孩在感知到宋灵鲜血浸润的那一个瞬间，竟张开了嘴，大口大口的吮吸着粘稠的红色血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