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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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是否有离开这里的打算这个话题，缇娜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了。

除开类似于艾伦.沃克的受害者之外，其他的人，比如说神出鬼没的死侍，在之前，也并没有在她面前回避过这样的一个问题。

缇娜当时十分干脆地选择了拒绝，原因则是，自己还有未解决的事情，以及想知道的秘密。

然而在面对这位莱克特医生表面上带着关切和担忧，是击杀那个则有着深深的试探意味的问题，缇娜反而给了一个跟之前与死侍进行对话的时候完全不同的答案。

“离开这里？”

年轻姑娘在有着暧昧光线的室内微笑了一下，然而却与之前所表露出来的愉快笑意并不相同，反而带着一点微妙的讽刺，“对于这一点，我并不否认我想过。”

“事实上，待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想过这个问题。就比如说艾伦.沃克。”

缇娜似乎是不经意间提到的这个名字，眉头微挑了一下，好像是对自己提到了这个名字也感到诧异一些，“实话说，我现在看不到艾伦了。”

“你在之前到来的这几次之中，见过他吗，莱克特医生？”

年轻姑娘一直都是这种语言风格，想到哪里就说到哪，就像此刻，并没有正面回应来自于医生的问题，反而自己提出了关于艾伦.沃克的问题。

汉尼拔.莱克特显然在之前几次的谈话之中，对于年轻姑娘话题的跳脱有了明显的认知，故而没有露出什么思路被打断的不悦情绪，甚至游刃有余地回答了她的话。但可能是因为自己非常清楚自己即将说出的话并不是对面的姑娘所希望听到的，脸上本来还透露出温和以及担忧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定格在遗憾上。

“在之前的时间内，我确实与他见过面。”

莱克特医生似乎是在回忆当时发生的事情，语气微微放慢，声音更低了一点，却依旧能让对方清晰地分辨出自己所说出口的每一个单词，“确切地说，是我要求，与沃克先生进行见面的。毕竟，我也曾与他有过简短的交流。”

“他的状况如何？”

缇娜就此问了下去。

在对面的医生看来，却并没有多少担心的情绪，反而好奇更多一点，就像是，一个孩童在担心被自己一不小丢在别处的玩具。这样的联想让莱克特医生的目光深了深，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非常完美地保持了之前的状态。

“沃克先生的状态并不好，”莱克特的声音顿了顿，适时地流露出一点严肃，“他的精神状况相比于我与他进行过交流的那次，下降太多，药物似乎也并不能发挥出好的用。而这样的精神状况，非常直观地体现在了他的身体状况上。他的健康状态着实令人担忧。”

然后莱克特医生看见年轻姑娘笑了起来。随即便是她带着笑意的声音：

“这里的每个人，健康状态都令人担忧。”

缇娜耸了耸肩膀，抿了抿嘴，重新露出一个笑容，显得十分无辜。

“就我之前看到他的状态，也不过是消瘦了一点而已。不过听你这样说，看起来，他的状态似乎确实非常不好。”

缇娜撇了撇嘴，“但是也没有什么值得人所可惜的。”

“毕竟，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承担全部的责任。艾伦.沃克大概只是没有想到，他想做的事情，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吧。”

年轻姑娘平静而冷淡地说着，似乎对于艾伦.沃克的下场已经司空见惯，带着毫不自知的冷漠，“不过我还是比较希望，能再次见到他。”

缇娜的目光亮了起来，双眼微弯，十足的笑意便从中溢了出来。

“毕竟，他的身上还有一点我所十分感兴趣的谜题。”

她这样说道，紧接着自然却又突兀地转换了话题，并没有留给对面的莱克特医生一点点的思索时间，“在我提到史密斯小姐对我做了一点点小小的动的时候，你并没有进一步追问，而是近乎毫不犹豫地相信了我的说辞——”

年轻姑娘直直地打量着对方，拉长了尾音，中间略微停顿了一下，却并没有在莱克特医生脸上看到什么或心虚或惊讶的表情之后，才感觉无趣地收回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脚尖上，继续说了下去，

“——你是在之前就发现了什么了吗，医生？”

“并非如此。”

莱克特医生因为缇娜的低头，而将视线落到了年轻姑娘的头顶——也可能是年轻姑娘身后被封死的窗户上，声音恢复到了平静温和的状态，带着点耐心，“如今想来，她的身上似乎存在着一些不同于这里其他的人的地方，比如说她本身拥有的专业知识，与她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符——然而非常惭愧的是，这一点，在之前，我并没有过度关注。”

这位极具个人魅力的医生似乎是因为自己当时的忽略而感到不好意思，露出了一个不太常见的、带着一点歉意的微笑。却不过是持续了几秒，便被很快收了起来，然后便是带着十足的诚挚，语气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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