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六个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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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相当安静。

除开因为隔音效果良好的墙壁以及门板之外，屋内没人说话，倒是起了重要的用。

缇娜从艾伦.沃克开口之后，就一直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目光专注，倒是其中的情绪随着艾伦.沃克的话而出现了一点点波动，此时显得疑惑而惊讶。

良久的沉默气氛之后，缇娜率先将视线从艾伦身上移开，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耳朵上挂了耳机，手中也拿着一本书在翻着的史密斯小姐身上。

年轻姑娘看了史密斯小姐一会，试图分辨出她是否真的在看书，然而却因为缺少史密斯小姐之前看书时所表露出来的动为参照物（史密斯小姐看书时的状态，她只遇见过一次，因此缇娜并不认为这点能当参考）而失败。

缇娜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因为艾伦.沃克所说的话而产生出来的想法说出来。

“这里，改变了你的想法吗，艾伦？”

年轻姑娘压低了点声音，跟之前说话时并不相同。她此时像是将单词含在了嘴里，因而有些模糊，又因为她压低了声音，而显得有种莫名的神秘感。

“在我们进行谈话的时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并不是这样想的。”

缇娜的视线牢牢定在对方的双眼上，尽管艾伦.沃克的视线下垂让她没有直接接触到他的眼睛，“这里真的与自由相关吗，艾伦？”

“待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呢，缇娜？”

像是在应和缇娜的语气，艾伦.沃克的声音也压低了许多，也轻柔许多。他依旧没有抬起头来正视缇娜的眼睛，似乎是在试图说服缇娜，也似乎是在说服自己，“生活规律，三餐总是准时送到你的嘴边……还有睡眠，到了固定时间就总有人来提醒你入睡，当然，也总有人将你叫醒……拥有大把大把地时间进行你想做的事情，不用担心任何安全问题，也不用耗费时间来进行无用的人际交往——”

“——我一直都期待着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状态。”

艾伦.沃克一瞬间将目光与缇娜的双眼相接触了一下，有些恍惚，之后则又是像在逃避着什么一样，迅速挪开，“你呢，缇娜，你不也同样向往着这样的生活吗——听听你晚上因为噩梦而出现的尖叫声，缇娜，你只有在这样足够安稳的环境之中，才能将那些该死的事情全都忘掉！”

艾伦.沃克的情绪显而易见的激动起来，苍白消瘦的脸庞因此而浮现出了一点血晕，这让他之前像是活着的尸体的状态改变了一点，更像是活人一点。

他的声音也随着他情绪的激动而变得响亮，动也显而易见地夸张了一些。缇娜看到艾伦.沃克将他本来放在桌面下的双手挪了出来，相当激动地凌空滑动了几下。

然后他双手的动又随着他这段话的结束，看上去变得无力许多，低低地、缓慢地垂了下去，放置在身侧。

“但是这里不自由。”

缇娜等到对方的情绪平稳了一点才开口，艾伦.沃克的胸口有着相当剧烈的起伏，连带着呼吸声在安静的室内也相当粗重，“如果有一个机会离开这里的话，无可否认的是，我还不够坚定——我会去思考是否选择离开这里。”

年轻姑娘看到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产生其他的什么情绪波动，皱了皱脸，决定换一个话题。

“你知道史密斯小姐为什么会让我们见面吗？”

缇娜这样问出了口，但是还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便否定了自己的问题，“好吧，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你一定知道原因的——那么换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一样，来到这里吗？”

艾伦.沃克终于再将视线抬了起来。他一直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虽然结果并没有非常好，但是也能看出，他现在达到了一个基本缓和的状态。

这位先生的眼睛依旧缺少了某些曾经属于他的活力，混沌一片，但是此时有了一点非常不易察觉的光芒。

“看来你并不知道，艾伦。”

缇娜露出了在进入这个房间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她似乎发现了对方眼睛之中微弱的光芒，因此而显得愉快许多，“你想知道原因吗，艾伦？”

缇娜在等待对方的答复。

艾伦.沃克沉默了几秒，目光从自己对面的年轻姑娘身上掠过，又在史密斯小姐的身上短暂地停顿了几秒，才声音低沉而嘶哑的开口：

“如果你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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