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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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踏踏踏。急促的脚步声在沿廊上响起。

有正在清扫房间的侍从不满的从窗户里探头向外看，心中都是不满，不知道源氏规矩不让在家中奔走吗？哪个新来的这么大胆？

然而，刚探出头，就看到了一个面色肃然的身影从窗前疾步而过，原本脸上的不耐烦尽皆收拢，满脸惶恐的下意识缩回了窗子下面，不敢多看。

从窗前快步经过的，不是旁人，正是源氏刚上任的家主，源赖光。

她满身的凝重气息，几乎让看到她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只怕一个不小心，便惹怒了现在这个浑身紧绷的准备与人一较高下的雄狮。

源赖光也确实如同面上一般紧绷。

如果确实没人将这个消息流传出来的话，那么，这事情的出现，是偶然还是必然？是无心之过，还是有意为之？前者尚且好说，如果是真的有人计划呢？现在死去的只是几个阴阳寮的阴阳师，如果，那阴阳师只是投石探路的一个棋子呢？又或者，是掩藏在茫茫海面下的冰山一角，那那人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后续的剧情，但是源赖光决定信任自己的直觉。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事情真的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生了，产生的后续结果，她可无法接受。

源赖光声音冷凝，一边走一边吩咐自己身边凑过来又被她安排下去的侍从，要求他们将长老再次请来。

一个新来的侍从犹豫了下，虽然依然快步跟在源赖光的身边，却有些磨磨唧唧，不情不愿的样子。

源赖光的脚步瞬间停止。

她一双冷静的红色眼睛看向了侍从，“你如果不愿意，叫别的侍从来，不必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侍从瞬间一个激灵，迅速低头，“是，听从您的吩咐。”

源赖光再次脚步不停，向着下一个目标地点而去。这次，要去的是存储着从源氏阴阳师开始战斗之后，留下的所有记录文书的储藏室。

文书室外，驻扎着两个守卫。

寻常人并不允许进出文书室，便是想要查阅，也需要长老或者家主的手信，才能够有资格在外等待，由守卫之一进去将需要的文书拿出来。

但是源赖光不同，她是族长。

两个守卫见到源赖光的第一时间便半跪迎接，即便如此，手上的武器也并没有片刻脱离。

“族长此来是要查询什么资料”左边的守卫低头询问道。

源赖光并不遮掩自己的目标。

“我要查，三十年前，妖怪暴动前后的资料。”

“是，请跟属下来。”

守卫起身，推开门，对着源赖光如此道。

然而，原本已经有人离开的位置上，此刻依然有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蹲在那里，神色恭敬，甚至头发发梢还在轻轻摇晃。

源赖光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源氏家族已经延续了太长时间，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隐藏技能都不奇怪，而且，她实在对三十年前那人耿耿于怀。

发现了这个提升式神能力的方法的人，叫什么名字？他的后续呢？死在了京都暴动，还是已经成功脱逃？

而这次的事情，和那个天才，有没有什么关系？三十年，如果当初能被成为天才，肯定是尚且年轻，超过二十五的人，即便再出众，也都不会被评为天才。只要他不傻，活到现在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最近一次，出现有式神吞吃妖怪然后出事的是什么时候？

虽然后果可怕，但是即便禁止，总该会有人忍不住心动，只是时间过去的太久，她才基本没有听到过这般的传言。

但是，这次出现的，当真是太过突兀。

或许对妖怪而言，三十年不过转眼一瞬，可对于人类而言，三十年已经是寿命的大半。如果真的是当初那个人折腾出来的事情，那么，他要做的事情，很可能已经到了即将结束的边缘。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三十年的积蓄，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源赖光心中猜测说得上没有边际，她吸了口气，在踏入文书室后，便将杂乱的思绪扔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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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出源赖光所料。

开会虽然是件繁琐的事情，但是如果利用好所有人齐聚一堂的时间，便能够得到不少的有关信息。

海边，一切从海边开始。

阴阳寮在开会之前，送来了最新的消息。因为阴阳寮之前并不将一个随意离开队伍的阴阳生放在心上，所以最初那个阴阳生的死亡，除了派人除掉杀人鬼之外，并没有过度关注，但是在后续调查之中，阴阳寮察觉了蛛丝马迹。

原本阴阳师和式神虽然签订了契约，却并非是同生共死的关系，只是一般情况如果式神都死了，阴阳师也不会有机会活下来，而阴阳师如果死在前面，式神是很有可能为了阴阳师死战到底的。

而最初死去的那个阴阳师，式神没有死。

那是一只砗磲，本身是以防御力见长的类型，它如果死去，身上的壳体也不会消失，很有可能会被当做良好的材料来制防御性的物品，所以占卜的阴阳头关注了一下那个阴阳师的式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