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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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关乎于小巫师在假期里能否愉快的四处闯祸而不被父母责罚。它同时代表了小巫师一学期的学习成果与明年零花钱的数量，没有人敢轻视。

紧张的气氛在学校里蔓延。图书馆里人满为患，学生们交换笔记和参考资料，或者据说可以增加蒙对选择题概率的幸运小挂件。在浓厚的学习气氛中，哈利三人显得格外奇怪。虽然赫敏也在积极筹备考试，但她更多时间都陪着哈利和罗恩偷偷向外跑。

哈利这样解释他们的行为：“斯内普要偷魔法石，我们必须看住他。”

萨拉也被哈利委派了监视斯内普的任务。他本来不想参与小巫师们的行动，但当哈利用满是信任的碧绿眼睛看着他时，他叹了口气，应了下来：“我不会让斯内普靠近魔法石。”

考试结束的那一天，小巫师们的欢呼声几乎把屋顶掀开。他们迫不及待的冲出城堡，享受温暖的日光。哈利看起来也放松了很多，他不再一遍遍揉着自己额头的伤疤，而是跟他们一起随意的沿着草坪走到湖边，在那里围观韦斯利双胞胎兄弟想办法把湖里的章鱼勾引上岸——他们已经成功了一半，章鱼的两条触须被他们手中的食物勾引得摇来摇去。

“想试试吗？”

弗雷德冲他们扬了扬手里的黏糊糊的蓝色东西。

“……不了，谢谢。”

罗恩露出恶心的表情。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根触手悄悄攀上了岸，飞快的抽在韦斯利双胞胎腿上。双胞胎哎哟一声跌坐一团，两根晃动的触手立刻卷起食物缩回了湖里。哈利和罗恩哈哈大笑，双胞胎对视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饱喝足的触手再一次探出湖面，这一次它们懒洋洋的搭在湖边的草地上晒太阳，无论韦斯利双胞胎怎么挑逗都不肯动上一下。哈利和罗恩也来了兴致，男孩们在触手旁边跑来跑去，试图把两根触手打上一个蝴蝶结。赫敏和萨拉坐在草地上看着他们疯跑，小女巫露出俏皮的笑容：“等着吧，埃罗尔一定会教训他们。”

“你知道它的名字？”

萨拉问。

“克劳德告诉我的。”

赫敏开心的说：“他说湖里的每一只巨型章鱼都叫埃罗尔。最初的那一只在霍格沃兹成为学校之前就在湖里了，原本是绿色的，后来被斯莱特林阁下的魔力染成了黑色！所以它的后代也都变成了黑色！”

萨拉：“……”

不，其实它原本就是黑色的，绿色是因为原本它身上覆盖着一层海藻。它的后代没有懒到身上长海藻都不愿意动一动，自然会露出原本的肤色。

“他还说埃罗尔很喜欢小孩子，会把他们卷起来抛到天上玩。”

赫敏紧紧盯着章鱼触手，似乎在期待看见那一幕。

她的话很快变成了现实。大章鱼在男孩们快要成功的时候把他们统统卷了起来，在湖面上来回摇晃。男孩们的尖叫响彻黑湖，赫敏哈哈大笑，用力朝他们挥手。

一根触手悄悄游到他们旁边。它迟疑了一下，绕过了萨拉，轻轻碰了碰赫敏的手。赫敏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触手光滑的皮肤，触手抖了一下，翻过来用吸盘在她手背上响亮的嘬了一口，引得小女巫咯咯笑个不停。

“你很喜欢它们。”

萨拉说。

“没错！”

赫敏一下下抚摸着触手：“我以前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神奇的东西。克劳德，埃罗尔，还有诺伯……原来我们不是唯一的智慧种族！萨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期待的看着他：“我查了很多资料，魔法生物多得超乎我的想象！它们都有自己的智慧和语言！你能想象吗？”

萨拉愣了一下，点头：“我能。”

赫敏眼睛闪闪发亮：“罗恩说连他家的地精都懂得在他妈妈不在的时候去厨房偷东西，它们还会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咕噜咕噜声，我猜那就是它们的语言！如果能听懂它们在说什么，是不是就可以告诉它们不要来厨房偷东西了？”

“还有诺伯，它咬了我，因为我拿起了装白兰地的杯子。它以为我要抢它的食物。但如果我会说龙语，就可以告诉它我不是要抢它的东西，而是要把酒杯口压低，这样它就能够到杯底了。”

她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所以我想学很多很多东西，咒语，魔药，符文，我都想学！这样我才能了解他们，了解魔法世界！”

萨拉看着她几乎在发光的笑脸，忽然露出很淡的笑容。

每个人都知道魔力源自鲜血，但巫师们遗忘了他们的魔力来自于何方。是魔法生物与人类相爱，后代才有了魔力。但最后，巫师驱逐了他们的祖先。他们将魔法生物视异类，将麻瓜视低等人，却忘记了他们正是因为这两者结合而诞生。因为他们的狂妄自大，他们失去了与魔法生物沟通的能力。那些像施舍一样叫嚷着保护神奇生物的巫师永远都学不会其他生物的语言，只有发自内心尊重它们的巫师才能学会。

……当然，其中一些语言即使巫师学会了尊重也永远学不会，比如每个音节都异常相似的蛇语，再比如每个音节都需要十几次鼻腔共振的龙语。

说完了自己的理想，赫敏好奇的看着他：“你呢，萨拉？”

她意识到自己问得不明确，补充道：“我觉得你和哈利，罗恩他们不一样！他们从来不肯好好学习，都是在应付老师！可是你学习很认真，你也有很想做的事才会努力学魔法，对不对？”

很少有小巫师在这个年龄便懂得思考学习魔法的意义。萨拉不想随便编一个理由敷衍她。他认真的想了想，反问道：“如果你想要一杯水，你会怎么做？”

赫敏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找水龙头接水……？”

萨拉掏出魔杖，念了一句咒语。一股水流从他的魔杖尖流出，浇在草地上。章鱼触手立刻凑到水流下湿润自己的身体，欢腾的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