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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霍靖北那神色，沉郁带着一丝苍凉的冷笑，让霍绍京也觉得有些心疼——
大概也很少人能去体会他所经历过的吧，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能做得也不多，很多时候，面对着众人的质疑和不理解，他也只能无能为力。
只能送他出国去，换一个环境是孤独，但这样总比呆在这边的好。
后来，他也曾经很多次的问他，会不会怪他。
但是霍靖北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怪他，其实在心里他也很明白。
那么小的孩子，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国外生活，怎么可能不怪呢？
尤其是霍家对他的态度。
“他身体不太好，你小心他会用这个借口制约你。他的性子就是那样了，你应该了解。”
霍绍京想了想，还是这么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你查下去的念头是打消不了的，我会把当年的情况都做一个汇总和总结，回头再给你。但是你也要有个思想准备，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很多痕迹也没有留下，当时的情况是所有的环节都能解释清楚，而且人证物证都有。你自己也是人证，这一切其实都没有疑虑了，别对你的质疑，解释不清楚，我也担心你这边会出状况。所以，能趁早结案，也让我松了口气。这个与我对你是否信任无关的。”
霍绍京说到这里，语气也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有的时候，人也不得不跟局势低头。生活教会我们的有很多，暂时的妥协也是一条。”
霍靖北听着，好一会儿，才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淡漠的喝了口水……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霍绍京其实一直都儒雅沉稳的，有典型政客的特点，迂回内敛，很少见他会这样子。
妥协？
他并不想，确实，这些年过来，他其实也有过。
“您变了很多。”
霍靖北那深沉的目光从霍绍京的脸上扫过，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听着，霍绍京也怔忡了一下，然后才笑了笑，轻叹了一声，笑道，“其实这阵子反而有点感觉过得轻松一点，有时候，你放弃一些东西之后，你才会活得更加轻松坦然。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抓紧的双手是有些吃力的，突然放开，你才会开阔很多……”
“您能这么想当然很好，但愿老爷子也能有您这样的觉悟。”
霍靖北说着这话的时候，眼底却掠过了一丝凉意。
明知道这大概是不可能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忍不住想讽刺。
果然，霍绍京又微微低下了眼帘。
“我不需要您做什么，只要你们不干涉我，我自然也会敬重你们。我不是仁慈的救世主，我只是一个锱铢必较的商人而已。做不到你们那么伟大，还有阿柠，我希望霍家的事情，不会干扰到她。不然，我势必追究到底。”
霍靖北这话自然是充满了坚决和冷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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