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Girl meets 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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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通往湖畔的林荫道上。

“呼……深町同学，我们，到这里，差不多，就安全了吧？”

“呼、呼……是的，我想他，不至于，散步散出半个校区这么远……”

敦弯下腰手扶膝盖，双肩随着沉重紊乱的呼吸一起一伏。皋月虽然还能勉强站直，但同样呼吸急促，面色比以往更显煞白，额角也挂上了薄薄一层细密的汗珠。

“不过，其实我没想到……”

平复气息之后，敦抬头露出少许安心似的笑容，“深町同学，原来也有不擅长应对的人啊。”

“……”

皋月清了清嗓子，不大痛快地别过脸去，“我不明白有什么值得意外。我也是人，当然会有一两个弱点。”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敦干笑着挠起后脑。说实话在此之前，他虽然对“皋月是个好人”这点深信不疑，但越是看她机械般按部就班的言行举止，就越发觉得她不像真人。

尽管方才的遭遇仍令他心有余悸，不过能借此看见皋月像普通人一样忌惮躲藏的场面，倒也算值回票价了。

“嘁。”

与此相对，皋月本人的情绪看上去相当消沉。

“那、那个，我想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喔？那位云雀同学确实很厉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竟然有人试图以活生生的人类之身挑战英灵……”

“初赛中英灵的实力都被限制在人类领域，所以理论上只要达到‘人类顶尖’水准，的确可以与某些servant平分秋色。”

皋月把目光一撇，仍旧不痛快地抿着嘴唇，“我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才对他……英灵什么的，如果是caster或者assassin这种生前不善格斗的种类，我也可以……”

“也可以……？”

刚才，好像又有什么不得了的台词飘过去了。

多半是幻听吧哈哈哈哈。

……

在那以后，皋月只字未提自己动摇的理由，只一味闷着头向湖边前进。沿途处处有浓荫遮掩，枝叶摇曳间在她面孔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与光芒，草木清香萦绕于发尾鼻端，间或有一二彩蝶翩翩飞来，算是为少女死尸般的外表增添了一点生气。

接着，他们就看见了那座开阔静谧的湖泊。

“虽然叫做‘人工湖’，不过真的很大啊……”

面对犹如明镜般闪烁着粼粼银光的平滑湖面、堤岸上随风飘拂的翠柳，敦不无感动地轻声慨叹。

“因为是用魔术挖掘的，规模当然不一样。”

——下一秒，皋月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粉碎了他的感动。

“总之先在湖畔绕上一周看看吧。老师从来没有成功淹死过自己，每次都会被冲到岸边……”

皋月话音未落，只听见一阵清脆的水花声响，接着便有道颀长人影自湖边冒了出来。

“……？”

那人现身得委实过于自然，以至于皋月一瞬间有种错觉，仿佛他本就是那片清澄湖水中的一部分，譬如游鱼鹭鸟，或是一枝迎着日光笔直挺立的荷花。

但那毫无疑问是个人。从体型上来看，是个男人。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

还是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

有那么十几秒钟，男人背对湖岸没有转身，皋月也僵硬在原地寸步不移，只是目不转睛地凝望着那道瘦削而挺拔的背影。他的头发与肤色一样，是明亮到耀眼的纯白。

“深、深町同学！”

最后还是敦头一个反应过来，“那搞不好是来……来游泳的人，你还是不要盯着看比较……”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皋月这才回神，扭头朝他投去满载困惑的一瞥，“我为什么不能看？因为是异性的裸体吗？的确，裸体可能会刺激生物的交|配冲动引发问题，但这一般多见于男性。况且，我迄今为止从未体会到那种冲动的存在，就算看见也没有什么……”

“哇哇哇不要再说了！总觉得我今天从深町同学口中听见了好多不该听的话，对不起我一定全部忘记！！”

“？？？”

皋月正兀自不解，湖中静默凝立的男子听见人声，便以堪称优美的洗练动甩去了发上水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