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将近，娑臣向来成绩优秀，上课认真，考试自然没有烦恼，偶尔有走神的时候，下课后看看书也补得回来。相比之下，同班的切原和在隔壁的知世就没那么轻松，都是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复习，切原甚至还被老师抓去补习。眼看着还有几天就要考试，他还是只能写下apple，忍不住落下两行心酸泪。
连着一个礼拜的练习都迟到，网球部都注意到了切原的问题。虽说现在进行的比赛只是地区预赛，只靠双打和单打三号就能轻松赢下比赛，但迟早有一天切原要上场的，如果每天都被抓着学习，网球训练的时间会大大减少。
搞不好到最后还会被家长逼着放弃网球。
于是这天放学后，娑臣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便在门口碰见了网球部的学长。
柳莲二站在门口，并没有理会过往的女生投来的目光，只在看到娑臣走出教室的时候轻声叫住她：“真田，请等一等。”
“是柳学长啊，”娑臣反手将门关上，走到他面前，“怎么了吗？找切原的话，他在教师办公室哦。”
她好像看到面无表情的柳莲二头上挂下几条黑线，然后道：“不是，找你的。”
娑臣有些讶异。虽然平时会和网球部的人一起吃饭，但她和那些正选们的关系仅限于在学校里碰到了会打个招呼而已。像柳莲二这样单独来找她，实属罕见。
“是哥哥出事了？”
她下意识紧张了起来，随即又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饶是柳莲二也不该这么淡定，于是换了个思路，“还是精市出事了？我知道知世在哪里，可以带你去找她。”
柳莲二：“……不是，就是想拜托你一件事而已。”
他决定回去之后在资料里补充上真田娑臣的脑洞很大这一点。
娑臣听他这样说松了一口气，却又疑惑起来：“我能帮到学长什么呢？”
出乎意料的是，柳莲二叹了一口气。
*
和柳莲二一起把切原从办公室里捞出来后，直到抵达了网球场，娑臣都还有些为难。
想不到柳莲二拜托她的竟然是帮切原辅导功课，据说还是代表整个网球部来恳求的。
娑臣觉得很迷。
她手里捏着切原的卷子，虽然早就知道他成绩不好，尤其是开学第一天就亲眼看到了零分的卷子，但没想到过了一个月他还能保持这个纪录。
她想起刚才的和柳莲二的对话，忍不住扼腕。
“所以学长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相信我，我们已经为难过自己了。”
奈何孺子不可教也。
娑臣翻了翻试卷，其实切原的数学学得不错，至少公式都用对了，而且国学也没有很拖后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语言方面剑走偏锋，除了本身就差得令人发指的英文以外，立海大必选的一门第二外语他选了中文。
这就是网球部找上她的原因。一方面是她的确中文很好，一方面则是考虑到她成绩优异，又和切原同班，对老师的上课进度肯定很熟悉，辅导起来事半功倍。
娑臣大概知道是谁出卖了她。
除了真田弦一郎，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把她学了多年汉语的事情说出去。
毕竟考虑到柳莲二资料的准确性，她选择相信他甚至不知道她学过汉语。
到了球场，柳莲二向娑臣挥了挥手：“总之，切原就拜托你了。”
他走进旁边的更衣室去换衣服，娑臣和切原肩并肩站在原地，半晌后，两人对视一眼。
“你也去换衣服吧，我想想怎么办。”
娑臣揉了揉眉毛。
真的是千算万算没算过会有这么一出。
切原知道学业的重要性，但看得很开，甚至还在傻乐：“没关系，我理科还不错，考试的时候多背背公式，总不会是倒数第一的。”
看到娑臣的眼神后他赶紧跳开：“我去换衣服了！”
娑臣在更衣室外的长椅上坐下，一边在球场中搜寻弦一郎的身影准备瞪他，一边在脑海中准备给切原的复习方案。其实前几天知世就和她说过想请教她一些问题（委婉地请求一个小灶的说法），当时她答应了，这些天一直在构思。
她心里多少有了个方案的雏形，现在用来辅导切原其实是刚刚好。
正在这时，娑臣感觉包里有东西振动了一下。
她迟疑了一瞬才想起来是手机，赶紧从包里摸出来，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
发件人是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
是青学的不二周助……
娑臣眼前仿佛浮现出栗色短发少年弯眼微笑的模样。她打开收件箱，短信的内容是：我家附近的影印机坏了，一直没有修好，所以今天在学校里将乐谱复印了一份。你周末有空吗？我可以去神奈川将乐谱交给你。
来神奈川吗？娑臣有些愣神。她抬头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才仿佛做贼一般回复道：请千万不要这样麻烦。是我向你讨要这份乐谱，应该我去东京找你。周日可以吗？
她反复读了几遍，没有给不二反驳的机会，这才按了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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