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梨花带雨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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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卷毛缩在膝头，慵懒地眯着眼小憩。

北堂墨染理一理外袍，修长手指顺着卷毛的长毛顺一顺，余下那只手捧了茶盏到唇边，微微抿了抿。

今日的茶水沏得不大好，水过凉了些。

便放下茶盏，正欲唤丫环过来换掉，脑中蓦地一震，眼前随即出现一副画面。

后院海棠花树下，明楚楚跪坐着，清丽小脸上满是眼泪，两手无助地交握在胸前，嘴里哭哭啼啼地喊着：“呜呜呜，我好惨，死就死了，还饿着肚子死，嘤嘤嘤，妈妈，我要回家哇……”

“哇，妈妈，我好想你，呜呜我好想你……”

“妈妈，妈妈，呜呜呜……”

“……”

这是什么预知？

北堂墨染登时怔住，下一瞬眼前恢复正常，然明楚楚凄惨的哭声仿佛还在耳边萦绕。

入夜后，从宫内带回洛菲菲时，无意间瞥到她傻乎乎杵在拱门下，想到白日的预知，便走了过去。

她是真有些傻乎乎的，眨巴着一对大眼睛，歪着脑袋呆呆瞅着他，眼睛水润又明亮，睫毛纤长又浓密。

似深山中的清泉，似密林中的小鹿。

无辜，又湿漉漉的眸子。

北堂墨染在她漆黑的双眸中望见了自个儿，便在她献宝似得把那片看起来不怎样的炸馒头递过来时，鬼使神差地接了，鬼使神差地吃了。

味道，新奇，但其实很一般。

“好好做事，不许动歪念头。”

大抵是觉得向一个下人讨零嘴吃太失身份，便掩饰地抬手，墨色香扇半掩唇，略略挑眉望她。

言罢，香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次日，方一回府，便见昨夜带回府里的少女身边围着一圈人，明楚楚也在，咋一见他，立刻提着裙摆朝他奔过来。

冒冒失失的，跑过一盆花时，裙摆被花枝勾住，身子便直直往前栽。

北堂墨染蹙着眉，快走几步过去接住，居高临下瞪她一眼：“入府数日，礼数还没学会？跑什么。”

明楚楚扁扁嘴，有点委屈的嘟囔：“看到你高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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