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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薇会过头来，“花爷爷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石烨看着花爷爷眼底也是浓浓的担忧，“自从上次在济仁堂开药后，身体就好多了，每天跟着小福来铺子也乐呵呵的，甚至还能帮忙收拾收拾桌子。”
“但是，这几日不知怎么的，总是做梦，就像这样打个盹儿，有时候也会噩梦。”
阮玉薇和花爷爷的接触不是很多，但是她知道在小福的心中，花爷爷就是最重要的人。
“可看过大夫了？”
石烨轻叹了一口气，“已经看过两回了，只说是忧思过甚。”
阮玉薇，“你们最近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没有……”石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突然又扭头看向花爷爷，“爷爷开始做噩梦的那日，好像就是传出丰山学子被杀一事。”
“丰山？”阮玉薇闻言看先花爷爷，此刻花爷爷似乎在小福的安抚下已经回归了平静，正在“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花爷爷也是丰山人？”
石烨摇头，“我看过爷爷的籍书，是京城人士。”
“爷爷思虑过重，应该是对枉死学子的怜惜吧。”
阮玉薇看着小福搀扶起花爷爷，慢慢走出铺子，同时回头朝他们交代着，“石头哥，姐姐，我先送爷爷回去休息，等会儿过来。”
阮玉薇朝他摆摆手，“你回去好好照顾花爷爷，这里有我呢。”
目送小福和花爷爷离开后，她的视线再次落在石烨的身上。
若不是知道石烨是花爷爷收养的，很难相信这样的一个书生竟然是老乞丐供出来的。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小福的时候，我给他买了三个大包子，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个，剩下的要给你们带回去。”
“你们就连肚子都难以填饱，为什么还非要读书？”
石烨的翻书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阮玉薇，“阮娘子不是第一个问这样问题的人。”
“是不是你也认为我是个冷漠之人，明明我们都吃不饱饭，花爷爷甚至连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我还在松山书院读书。”
阮玉薇没有说话，但她确实是这样认为，人活在世界上，最先应该解决的是温饱。
石烨不在意地笑了笑，“若非阮娘子的相助，我们确实连饭都吃不饱。”
“若是别人问我，我从来都不会置之不理。但是阮娘子问了，我只能告诉你，这是花爷爷这生最大的缺憾。”
“我的命是花爷爷救回来的，花爷爷让我读书，我便心无旁骛，拼命读。”
“读了书我才发现，其实也并非百无一用是书生，起码我抄书挣的钱就比小福乞讨来得多。”
阮玉薇点点头，“我朝重文，但凡是能读书的儿郎都在读书，所有的人都想做官。”
“做官多好。”石烨翻书的手没有停，“做了官儿，不用饥一顿饱一顿，也不怕随时被赶走，更不用担心被人欺辱。”
阮玉薇听着石烨似是云淡风轻的话语，她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石烨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视线从书本上离开，抬眸直视，“阮娘子认同吗。”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凡依附权者，都能如狐假虎威一般威风凛凛。做狐可没意思，要做就做啸震山林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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