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回忆

迪克清楚的知道自己再做梦，清楚的知道自己受到了稻草人恐怖毒气的攻击——他很清醒，他甚至还有精力吐槽老天为什么不能让他好好睡一觉好好休息一场呢。

只是稻草人的毒气不是劣质品，否则蝙蝠侠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其影响，目前的迪克还没有超越蝙蝠侠的实力，他也无法无视毒气的可怕。

迪克看到自己正在打稻草人——是的，就是打刚刚他才打过的稻草人。

而这就是那场噩梦的开端。和今天蝙蝠侠被小丑拦住手脚，而他去帮忙对付稻草人一样的开头。

……

“夜翼呼叫红罗宾，红罗宾？发生了什么？喂？”

迪克感到了不安，因为就在五分钟前，红罗宾收到了小丑发送出来的礼物，这个“礼物”和火乍弓单连接在了一起。

红罗宾因为上次和小丑对峙受到了不小的身体以及精神的伤害，所以蝙蝠侠拒绝了红罗宾继续夜巡的想法，只答应了让他蹲在蝙蝠洞提供后勤情报，在他伤好之前。

而这一次虽然知道是陷阱，但是蝙蝠侠不能不交给现在唯一有时间有能力的红罗宾，而红罗宾也不能不做（神谕也不行，因为神谕在忙着另外的事情）。免得小丑又有什么新花招，然而就是在破除“礼物”的程序得到了一个视频后，通讯器里面本来还在说着进度的红罗宾突然沉默了，是让过来帮忙的夜翼感到不安的沉默。

“……我在。”

红罗宾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用着他们所有人都从来没有听过的一种语气，像是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和悲伤还有痛苦。他的声音像是被磨出来的，没有了少年人本身的清亮。

“……我建议，解决完小丑……”说到这个单词的时候，红罗宾顿了一下，夜翼注意到红罗宾的声音有点扭曲，像是用了自己所有的忍耐克制住了其他的情绪，他突然自己打断了自己上一句的话语，重新恢复变成了那个他们熟悉可靠的红罗宾，“小丑在阿卡姆疯人院里面也有放火乍弓单，坐标在……”

夜翼不可能意识不到红罗宾那边出事了，担心地在通讯器里面问了好几遍，可是红罗宾没有回答，连蝙蝠侠的询问都没有让他开口。

随后通讯器里面传来了一阵背景音，随着一个瓷杯掉落地面发出的清脆的破碎声音，是他们的管家阿尔弗雷德低低道了一句“天哪……”

可是如同红罗宾一样，他们的管家同样选择了闭嘴不言，只说了等他们回来。

在之后的行动中他们还是那个冷静的红罗宾和便士一。等又一次阻止了小丑以及稻草人的阴谋后，夜翼和蝙蝠侠不在停留，立刻赶回了蝙蝠洞。

夜翼火急燎燎地赶回来的时候，蝙蝠洞还是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区别，红罗宾缠着绷带穿着制服坐在大屏幕前操着什么，便士一也和往常一样准备好了医药箱等其他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夜翼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当时红罗宾和便士一的反应都不是很好。可是看着阿尔弗雷德沉默的姿态，迪克和布鲁斯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如果他们不先给自己包扎好，对方什么都不会开口。

迪克甚至为此悄悄松了一口气，毕竟阿福这个反应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他不确定的想。

可是等到红罗宾沉默地在他们都解决完一切后打开的视频，夜翼突然反应了过来。

阿福要他们先为自己包扎好伤口才允许他们知道的事情，还有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他们之后不会有精力、想法、时间这么做了。

视频上是一个在场的人都很熟悉的少年人，黑色凌乱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他们都不会忘记的一张脸。

迪克的声音卡了一下，他笑不出来了，也无法轻松下来，“嘿……提米？这就是小丑的……惊喜？”

迪克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多沙哑，比起刚才在通讯器里面的红罗宾还要不好。如果这就是当时红罗宾不对劲的理由的话——迪克觉得自己能理解了。

提姆——红罗宾，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二代罗宾是如何死亡的。因为他的位置非常尴尬，他是在杰森离开后猜到了蝙蝠侠的身份自荐上来成为了罗宾的存在。因为蝙蝠侠不能没有罗宾。

原本提姆是主动找过迪克，他想让原本的黄金男孩，初代罗宾重新回到哥谭，回到蝙蝠侠身边，只是迪克拒绝了。所以提姆才会更换计划，自荐成为罗宾。

刚开始那段时间真的很难过，因为蝙蝠侠为二代罗宾的离开痛苦，导致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如同自虐。而对待提姆也非常严苛，一点点错误都会被蝙蝠侠来回指责。

提姆知道这个家为杰森的离开痛苦，所以他从来都体贴（或者说为了导致不必要的尴尬——哪怕他的存在就足够尴尬了）的不去过多接触杰森有关的一切，哪怕他是杰森、这个二代罗宾的小粉丝。

是的，提姆崇拜着二代罗宾。当然不是说提姆就不喜欢初代罗宾了，否则他也不会因为认出飞翔的格雷森的那些无法改变的动一眼看出迪克的身份——从而知晓蝙蝠侠的身份。

只是说到底，杰森和迪克是不同的。二代罗宾是不同的。

提姆在今天，在此刻，在他们不在场的情况下，亲眼目睹了他从未接触过、但是依旧被他崇拜喜欢的杰森被小丑虐待、而后爆炸死亡的视频。如果提姆看到这样子的视频还不感到难受，那才会叫迪克感到不对劲。

‘至少你以及够像布鲁斯了，没必要在这一点上学习蝙蝠侠。’如果有机会，迪克甚至还会这么吐槽一句。

可是没有机会了，因为迪克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那个录像，不是曾经他黑了蝙蝠洞而找到的杰森死亡录像，时间不对。

因为正在播放的视频上，小丑拿着哥谭小报夸张地指着上面的红罗宾的模糊照片，对着趴在地上被绑着的明显受伤严重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明的杰森说道，“看看，看看，我的知更鸟——你被抛弃了！小蝙蝠又有了新的小鸟——让我瞧瞧？哦！红罗宾，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错了，有哪里错了。迪克对自己说，他的双眼睁大，双手不受控制地捏着提姆坐着的椅子后背。他甚至不敢看红罗宾的表情，不敢看蝙蝠侠的表情——同样，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扭曲。

不应该是这个时间，杰森应该在红罗宾出现之前就死亡了——这是蝙蝠侠告诉他的，迪克也同样不认为在那场爆炸下，杰森有活着的可能性。

可是事实如此，杰森还活着。

他们都被小丑骗了。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间里——半年多，这是迪克得到了杰森死亡的消息到红罗宾出现的时间。杰森一直在小丑的手下被虐待，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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