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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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秋瞳孔一缩，脑中闪过此前凶案现场的画面，下意识出声：“墨云深？”

黑袍人轻轻扬头，眸光森然：“呵，看来你们识得我。”他寥寥一句，已默认了身份。

叶知秋与沈砚秋对视一眼，空气瞬间紧绷。地窖正中的火折子光火苗跳动几下，令人愈发感到压抑。

“墨云深，你为何要大开杀戒？”沈砚秋与他对峙，语调依旧冷静稳重，却也隐现责问：“当年墨家冤情未雪，你有再大仇恨，也该先呈证于朝堂……”

“朝堂？”黑袍里透出一声冷哼，打断了沈砚秋的劝说：“沈捕头，你说得好听。可知当年斩尽我墨家满门的，就是那朝堂里的高官，与赵子瑜等鹰犬勾结？你让一个负天下血海深仇的人去找这些刽子手讨公道……荒谬！”

说罢，黑袍人大步朝前逼近，带着无可置疑的决然凶意。

火折子下，叶知秋看见那黑袍宽大的衣摆下隐有数枚齿轮形状的暗器映着金属光泽，更觉此人危险之极，赶忙开口说道：“墨云深，我们承认当年墨家有冤，但你连杀多条人命，却也有连累到无辜之人！”

“无辜？”墨云深气极反笑，然后质问道：“我父母、亲族数十口老幼，烧死砍死，尸骨无存！他们是不是无辜的？”说话时，他微侧脸，似在回味刻骨的恨意：“我谋划了这么久，这次终于练成仙术，不就是要以牙还牙？”

语气未落，他衣袖一扬，“唰”地甩出几枚齿轮暗器。锐利金属在狭小地窖里发出刺耳破空声，直奔沈、叶二人。沈砚秋与叶知秋同时闪身，弧形齿轮撞上墙壁“嘭嘭”几声溅起尘灰。沈砚秋趁势拔剑踏前，叶知秋也迅速抄剑掩杀，两人几乎前后夹击，想要在地窖这有限空间限制对方身形。

然而墨云深大笑一声，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快如鬼魅。叶知秋挥剑斜斩，对方左臂硬接了一下剑锋，竟不似常人那般痛楚弯腰，只是眉头微皱，接着反手一记毒针弹向叶知秋。叶知秋应变稍慢，肩头立时中了暗针，闷哼一声，退了半步。

沈砚秋见状，连忙挥剑逼向墨云深，可墨云深再度移动，到地窖一角按下一块凸起机关。房内“隆隆”声随之响彻耳鼓，震得灰尘纷飞，墙壁、地板竟开始快速变化！

“他要用机关脱身！”沈砚秋暗道一声不妙，心中发狠，挥剑强行劈向墨云深的小腿，想至少先斩其行动之力。墨云深也预料到此招，歪身一闪，刀芒仅削破他黑袍下的衙役服露出一角，赫然是官府衙役的制服！

“你……你是官府的衙役？”沈砚秋分神惊呼，而叶知秋趁那一瞬惊愕，强忍肩伤再度挺剑，试图给对方最后一击。但墨云深在机关的加持下，地板骤然下陷，让他整个人沉进一块圆形陷阱区域，被铜栏齐刷刷围堵起来，转瞬便滑向墙体暗道中，无可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