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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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姗揉了揉笑僵的脸，疲惫地坐上了不远处另一辆奔驰车。
“怎么，元大小姐又给你气受了？”易淼淼从后视镜看了眼女儿。
“还不是因为那个孤儿！”陆子姗半躺在后座上，和易淼淼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什么孤儿，她流着元家血脉，总归是元家人，别一口一个孤儿。这个元嘉，听说小学的时候似乎也挺有才华的，还参加过奥数比赛，拿了奖的吧。”易淼淼若有所思，提醒陆子姗，“你别一味附和元瑜，我看这元嘉也不是省油的灯，别和她搞的太僵了。”
“呵，小三妈不详，亲生爸不管，不是孤儿胜似孤儿，再说，偏僻的乡下地方，奥数比赛得了金奖，掺了多少水分还不知道呢，妈，我累死了，先睡一会。”陆子姗嗤之以鼻，颇为不以为然。
易淼淼心说，小地方来的，说是奥数比赛，还真可能就是学校里面普通的数学考试，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易淼淼又想若这元嘉能翻身，三年来也早就能翻身了，还需要等到现在？她看到女儿累惨了样子，心疼地闭了嘴。
老陆的生意艰难，最大的订单一直来自元家，所以陆子姗就被老陆委托做了外交联络员，从那么小小一只的孩子开始，一直讨好奉承自己的同学，确实也是难为她了。
……
元嘉自表演结束之后，早辟谷八百年的元嘉，重新体会到了人有三急的窘迫。
正当元嘉舒畅地解决完人生大事，洗了手要出来的时候，她听到剧烈的撞击声，混着击打声的咒骂声，各种各样的喧哗声，一一从隔壁男厕传来。
闫寒......
人妖......
欠操的玩意儿......
断断续续的声音，接踵而至。
不难分辨，此时此刻，隔壁男厕，有个男孩子正在被挨打。
系统提示音在元嘉脑海中响起。
“亲爱的宿主，支线任务二颁布：第一个小可怜正在您的隔壁被一群校园施暴者霸凌，请赶紧去解救他，赚取积分吧。您的嗷嗷待哺的鲸鱼崽崽正在等待您的投喂！”
此时，夜已深，昏黄的厕所中滴水可闻，再微小的声音在这静寂的空气中都被无限扩大。
压抑的呻、吟声混在击打声、嘲弄声中，从薄薄的墙壁穿透而来。
滴滴答答，时间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时间概念在这一刻模糊，只有满脸寒霜的少女，和那被牢牢捏紧的拳头。
被掩埋在脑海深处，元嘉以为的，被漫长的时间治愈，再也不会被想起的记忆，翻涌而出。
走路被绊脚，摔倒在一片污泥之中，散发着恶臭的污水从二楼泼下，淋湿了她整个身体，周围的同学无人敢上前，她在3月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课桌椅上被泼满了红油漆，惊悚如同死人的鲜血，让她每夜被噩梦折磨；
辛辛苦苦完成的作业被撕，她被老师责罚，当众被老师羞辱，说她自甘堕弱，毁于平庸；
每次打了饭，都被故意撞翻，一次次的饥饿，如影随形；
赛场上，无笔可写，被诬告作弊，她看到一张张失望的脸，还有隐藏在人群后，制造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丑陋嘴脸......
每一次，她必须藏在厕所里，把一切污垢洗干净，然后直接将湿漉漉的衣服套在身上，让自己体温把衣物烘干，又必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再回到那个制造了这一场噩梦却又曾经给过她最初温暖的“家”。
但，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仰人鼻息苟活着的小可怜了！
同样，她也不惧怕那些让人活成小可怜的施暴者们。
于是，她大步流星，一脚踢开了男厕所的大门！
“嘭！”
巨响之下，弥漫着一圈圈烟雾的昏暗男厕中，少年们都惊愕地望向来人。
只见来人身穿一件枣红色运动校服，长长的青丝随意散落在肩头，一直垂到小腿处。
罗森海在满厕所的浓烟下，看不清来人的相貌，可就这头格外惹眼的长发，他皱眉：“女人？”
“呵，恩客啊！”
随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被打得满脸血的少年，像想到了什么后，嗤嗤笑起来：“呦，你小子厉害啊，做鸭子都做到学校里来了。”
罗森海厌恶地踢了一脚少年：“老子以为你只卖屁股，原来前面那玩意也能......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元嘉一脚踢飞，随后重重撞在墙壁上，吐出几颗混着血水的牙齿来。
“羊（炀）......鸽（哥），鸠（救）鹅（我）！”
周俊全身紧绷，护住崔炀，望向被烟雾笼罩着看不清模样的元嘉，沉声呵斥：“谁？”
元嘉慢悠悠，穿过浓浓的烟雾，她松开掐着脖子的领结，单手撩过因为踢腿而挡住视线的刘海，不怒自威的视线落在了倚靠在白色瓷砖，夹着一根燃烧了一半烟的崔炀脸上。
“领头的？”
崔炀弹了弹烟灰，眼角微挑，带着丝吊儿郎当：“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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