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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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凡尔赛宫的大厅如梦如幻，烛台上的火光透过水晶吊灯投射到地板上，形成一圈圈柔和的光晕。大厅内弥漫着玫瑰和香草的香气，与夜晚的清凉空气交织，沁人心脾。女眷们的长裙在地板上如波浪般层叠起伏，华美的丝绸和刺绣在烛光下闪烁出璀璨的光泽。每位贵妇的裙摆都层层叠叠，从紧致的腰线下逐渐扩展成宽大的裙摆，带着法式优雅的丰盈，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花。

她们的发型则以繁复的卷发和华丽的头饰为主，发髻高高盘起，发间插满了羽毛、丝带或珠宝，仿若顶着一座微型宫殿的缩影。年轻的贵妇们会偏爱明亮的颜色，粉红、蓝绿，带着青春的甜美；而年长的则偏向于宝石蓝、深紫和暗红，增添几分庄重。贵族们的面庞在烛光中微微泛红，手执着精致的酒杯，轻啜着葡萄酒，唇间点缀着清新的葡萄香气，伴随着轻柔的乐声，不时发出低沉的笑声。

男士们则穿着当季最新款的深色缎子或丝绒长礼服，配以高领白衬衫和蕾丝领巾，有些会在腰间系上银扣的腰带，或将大衣的袖口特意剪开，以露出内里的刺绣。精致的鞋子擦拭得闪亮，散发着低调的奢华。他们的头发精心打理成卷，抹上发蜡或油脂，有的甚至戴着高雅的三角帽或细小的羽毛帽，彰显着身为贵族的气度。

贵族们谈笑风生，话题涉及各个方面，从家族的地位到近期宫廷发生的小插曲，再到某位贵妇的最新时装。有时话题也会转到庄园的管理、马匹的训练，或是自家新入手的香水。而新近风靡的清洁产品自然成了不可回避的热点。穿梭于他们之间的女仆们手中端着精美的银盘，盘中摆满了珍贵的甜点与红酒。随着她们的靠近，不少人不禁侧目。

“这香皂和润肤露还真是神奇，用完之后皮肤光滑得像丝绸一般，”一位贵妇低声对身边的友人说道，语气中带着浓厚的羡慕之情。她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笑着说道，“前几日我的侍女特意去玛丽娜小姐的店里购置了一批回来，如今我可不忍心再让她戴着手套了，触碰的感觉简直舒服得不得了。”

“确实是，”另一位夫人附和道，抬手轻轻抚了抚她刚刚整修过的手指甲，唇角带着满足的笑意，“以前这些侍女的手总是粗糙得像砂纸，可现在倒是细嫩得像我自己用了这香皂一样。”

谈话渐渐吸引了更多贵妇的注意，她们饶有兴致地倾身靠近，纷纷表达对玛丽娜产品的赞赏和好奇。即便有些人尚未亲身体验过，但也听闻了种种夸张的传言。人们开始相互传递这款香皂的奇效，有的甚至开始暗自盘算何时可以让自家的女仆也前去采购几块。

“这对我的侍从来说真是种提升，”一位年长的男士插话道，嘴角带着微笑，“有时人们总是忽略了小事的重要性，然而，这次我不得不承认，当他们的手变得柔嫩干净后，连倒酒的手感都好了许多。”说罢，他对一旁的女仆点了点头。

女仆们悄然间成了这场宴会的焦点之一，她们端着银盘，尽管衣饰朴素，但神情却比往日更加从容自信，手指间的细腻与清洁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优雅。她们的笑容微微弯起，虽然不敢多说话，但显然因为这些贵族们的谈论而显得骄傲。

玛丽娜今晚的装扮恰到好处地在华丽和清新之间取得了平衡。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丝绸长裙，裙摆轻盈，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摇曳，仿佛夜风中一朵盛开的玫瑰。与周围贵妇们不同，玛丽娜的裙子设计更加简洁，只有肩头和腰部装饰着一些精致的刺绣和亮片。

侍女将她的一缕发丝松松地盘起，其余的垂落在肩头，发间点缀着几片细小的珍珠，带着低调的优雅。她没有佩戴过多的饰品，仅在脖子上系了一条细细的丝带，丝带上缀着一个小巧的祖母绿吊坠，显得既清新又别致。

此外，她巧妙地为自己调制了一款淡淡的香气，以迷迭香和柑橘为主，配合着一丝丝轻微的香草气息，带着自然的清新之感，与周围浓郁的香水味道截然不同。她的装扮似乎不刻意追求奢华，但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玛丽娜穿过人群，微笑着向熟悉的侍从和女仆们点头致意。她的身姿矫健而优雅，略带着几分孩童的活泼，然而目光却坚定而从容，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不远处，菲利普·德·奥尔良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眼中透出锐利的审视。他早已得知，莱昂作为玛丽娜的坚定支持者，正在暗中推动那些令人不安的“改革”。菲利普虽不屑于亲自揭穿她，但出于对贵族传统的坚守与保护，他决定对这个年轻的女孩做出一次正式的警告。

当玛丽娜拿起一杯柠檬水，静静地站在一旁时，菲利普朝她走来，停在她身侧，略微低头压低声音道：“玛丽娜小姐，你的这些‘清洁产品’在宫廷中倒是颇受欢迎，甚至有人在私下里称赞它们。”他微微一笑，话语中却带着几分轻蔑的意味。“可我始终不理解，为何如此钟情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难道说，玛丽娜小姐您已经着眼于替换宫廷的传统，重新定义贵族的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