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阴霾昏暗的,带着肃杀。好像四处都弥漫着鲜血的味道,好像四处都闪亮着让人不可触碰的火光。
这是战争。这是可以逼疯人的战争。希维尔不想知道这战争之中那些有名字的没有名字的到底失去了多少,她更不想知道那些被隐藏的数字具体是什么。她刚刚经历过,她刚刚亲眼目睹鲜活的生命于火光之中消失殆尽。
那是一片废墟,一片茫然。残骸在烈火中熊熊燃烧,连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烧过的油脂恶臭。尸体油脂是臭的,臭到让人想要呕吐。不管是会魔法的还是不会魔法的,在死去之后都是一样的,都会被大火烧焦,都会被大火烧臭。
那其中有麻瓜,一个,两个,还是十几个,或是几十个,希维尔数不过来。很多很多,多到这场大火烧了很多天,多到半个伦敦都漂浮着腐臭的味道,而那根本无法辨认的尸体里面,还有不大的孩子。
部长说,不记数。
受害者会被记录,一日日的统计,一日日的核对,而于最终之日哀悼那些于战争中殒命的人们。
而这一片,是都未记过的。
她大哥拍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发白的脸送去了一抹担忧。
习惯了就好了。
她大哥说。
这怎么可能习惯?!这怎么能习惯让人性就这般被生生剥夺。希维尔茫然,茫然抬头扫过一切,扫过那些麻木的收拾着狼藉的队友,扫过那些已经化冷冰的面庞的同伴们。他们还有心么?
——呵呵,刚来的?
有人调笑。于这尸山血海。
——啊,我妹妹,第一次出任务,没见过这阵仗。
——那有两下子,新手见这都吐了。
那人风轻云淡,那人有说有笑。
——小丫头挺厉害的,瞎子交给我带怎么样?搁在你手里屈才了。
——搁你手里才真生的屈才了呢,我的亲妹妹,当然是我自己带!
……你们还有心么?
大哥说,见一次新鲜,见两次也新鲜,见多了就不新鲜了,以后这事儿还有的是呢,回回这样那还行啊?
思想工,只是这样的一句。
其实痛苦的永远都不是一个人。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每个人的不幸,每个人都是艰苦的活着。可是不管有什么样的苦,不管有什么样的累,人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留下鳄鱼的眼泪,然后在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刻,戴起假面,继续过着痛苦的生活。
希维尔流不下泪,她多希望她还是个孩子,她不用面对残酷的世界,她多希望她还是个学生,在那个名叫霍格沃茨的保护罩里过着无法无天的生活。可是她不是,时光奔跑的太快,让她尚体会不到失去的痛苦便被迫接受世界的残酷。
可是谁又不是这样呢?
她是,那布莱克又何尝不是?
或许她比她更早的面对了世界,在本该是孩子的年纪里,踏上了属于她的末路。这路的第一步是荆棘刺破了□□的皮肤,这路的第二步,是拿起武器挖出最深处的那一抹天真,这路的第三步,是用鲜血浸染那片纯白,直至黑暗降临。
“你杀过人么?”
偶然相遇,还是命运的重逢,是梅林的安排,还是生与死的交缠?希维尔不知道,布莱克也同样不知道。她们只是在一间陌生的酒吧里,在一群陌生人中间,彼此相遇。
一个烂醉如泥,一个濒临毁灭。
“杀过。”
第一次从锋利的武器割破陌生人的喉咙,第一次温热的鲜血流到指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消逝于自己的手中。只一次,她便明白那唯一的净土终究是被鲜血渲染,那唯一的保留,终究是被黑暗吞噬。
“为什么?”
“我别无选择。”
是啊,别无选择,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真正权利选择的?
马琳说,弱者没有说话的资格。他说的是对的,他从未错过。
其实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一个杀人,一个保护人,注定是对立的。难道让人一个人问另一个人你为什么要杀人?难道让一个人问另一个人你为什么要保护人?
或许唯一可以沟通的是白兰地,是威士忌,是烈酒,是炙热。
烧喉,入骨,便是深沉醉意。
酒,女人,性。就是这样吧。
亲吻带着报复,无论是希维尔还是布莱克。她们报复的不是彼此,她们报复的是整个世界。
为什么要有死亡?
为什么要有战争?
不想有死亡的希维尔,不想有战争的是布莱克。
她目睹了死亡,目睹了绝望。她经历了战争,她体会了绝望。
撕扯下的衣衫好似撕扯那人人都渴望的光鲜外表,没那么多的理由,无非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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