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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白愕然地抬起头,看向天穹中越来越大的裂缝。
随即,他和李旦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明白过来——阵被从外面破了。
任何阵法有入法必有出法,这是设阵者留的安全门,只不过阵法要求的严密程度不同,打开安全门的苛刻程度也不同。
越是禁止内部的人逃脱出来,安全门留的必然越窄。
万鸟归巢不必说,需要严防死者的魂魄逃出,外部破除自然是有最高等级的苛刻条件。而温柔乡作为万鸟归巢的前身,还作为时不时要关李旦禁闭的地方,谢灵山始终没有改掉这个安全门的条件。
谢灵山惯用武器为剑,所留的安全门也是她自创的一套剑法,名为“破阵子”,取梦里挑灯看剑之意。
只是时至今日,无论是万鸟归巢,抑或是温柔乡,都早已尘封了数百年,破阵子更是失传已久,谢灵山死前有没有来得及把这套剑法传出来都成谜,庄白和李旦自然也没有往外部破除阵法这方面想过。
蓝色天穹看起来如同天鹅绒般光滑柔腻,然而被打破时呈现的却是琉璃的质感,已经破出一个洞,紧接着洞的边缘便出现蛛网般的碎纹,碎纹越来越密,终于哗啦一声响,如同镜子碎裂水银泻地,强烈的光亮从洞口中射出。
几乎是在琉璃破碎的一瞬,庄白从李旦的手中夺回了那缕悠悠的游魂,巨大的神鸟法相再次出现,羽翼猝然包拢,外面气流猛烈冲击,而包围圈内密不透风,飘荡如烛火的魂魄甚至没有晃动一下。
他们是被一股巨力吸出去的,看到他们出现在夹缝中的一瞬间,徐圆舟收回剑势,九道银色剑光收拢为一束,重新回到鞘内。庄白的肩膀重重地撞到地板上,但是他像没感觉到疼痛似的,立马坐了起来,去看手心中施青的魂魄。
那魂魄颜色更加浅淡,微微灰败了些,几乎成了凝滞的烟,庄白眼睛一瞬不瞬,终于捕捉到了它比蚊子腿动作还要细微的一丁点跳动,心脏重重地落回胸腔里。
庄白半跪在地,扬起右手,施青的身体稳稳地落在他身边。
徐圆舟的脸色很难看,小区走尸刚被异管局全部控制住,他就接到了接线员转达的上百条报警消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施青那边进展顺利,今夜不应该再有这么大规模的□□发生,所以施青和庄白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
等他赶到,这家医院已经完全陷入了瘫痪,血气最浓位置是十三楼,徐圆舟快速抵达之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简直到了令人脑仁疼的地步。
空旷的地面上横躺着一只头颅,那头颅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地望着他。
最引人注目的,是地上那道巨大的阵法,阵法是用血画成的,用了足以致死的血量,此时已经凝固干涸,被氧化成黑色,而阵法的中央,躺着两个人。
徐圆舟的瞳孔紧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其中一人是施青。
施青胸口有一道可怖的贯穿伤,脸上已经血色全无,头发被喷溅的血液凌乱地粘在脸颊上,眼睛闭着,睫毛在无风的医院里纹丝不动,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她已经死亡,成为了一具标准的尸体。
庄白呢?
那个带着她离开的人呢?
徐圆舟无法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唇线拉平,死死握住剑柄。就在这时,地上的大阵忽然变了。
氧化得黢黑的线条如同一条狡猾的蛇,趁人不备,悄悄地变换了首尾,如同复杂精密的仪器咔哒一声零件卡锁,徐圆舟立即明白了两具尸体摆放在阵中的意义:魂魄被锁在原始阵法里面,但情况有变。
寒剑出鞘,“嗡呤”一声分作九道剑芒,徐圆舟二指横于面前,念出法诀,九剑银辉如飒沓白马,分别直直钉入阵眼,霎时大雾弥漫。
紧接着,有两人便被摔了出来。
他认出其中一人是庄白,而另一人还没待他看清面容,就在出来之后直接转身又进了阵中。
庄白全神贯注,全副的精力都凝在他的指尖,掌心一团暖融融的火升起,温养着中间的魂魄,魂魄上灰败的颜色渐渐退去,重新恢复成透明状。
徐圆舟站在一旁,看庄白手心中的魂魄抽出两缕透明的丝,庄白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拂开施青的眼皮,那两缕丝在空中顿了一下,便犹犹豫豫地探进施青的眼睛,慢慢地流进她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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