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病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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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璃月病了，这场病来得突然而猛烈，毫无征兆地将她击倒。她原本红润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往日灵动的双眼此刻紧闭着，眉头紧蹙，痛苦的神情让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憔悴。她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躺在那冰冷的床榻上，宛如一片凋零的落叶。那床榻上的被褥虽然柔软，却无法给予她丝毫的温暖，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如同枯草一般。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了她的脸颊上，更增添了她的狼狈。

房间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前来照顾。往日里那些看似殷勤的面孔，在她生病的这一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曾经摆放着鲜花的窗台，如今花朵也已枯萎，徒留一片残败的景象。花瓣散落一地，干枯而脆弱，就如同此刻云璃月的心。窗台的角落里还结着几张蜘蛛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冷清和被遗忘。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涌起一阵孤独和无助。那曾经挂着精美帷幔的床榻，此刻也显得格外凄凉。帷幔的边缘已经有了磨损的痕迹，颜色也不再鲜艳，像是被岁月无情地侵蚀。平日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此刻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她独自承受着病痛的折磨。

云璃月强撑着病体，想要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可刚一动，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摇晃，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她努力想要抓住点什么来保持平衡，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抗那强烈的眩晕感，又重重地倒回了床上。她大口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瞬间消失不见。她的嘴唇干裂，渴望着一丝水润，可身边却没有任何人能为她递上一杯水。她的喉咙干渴得如同火烧，每吞咽一下都带来一阵刺痛。她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试图缓解那干裂的疼痛，却只是徒劳。

无奈之下，她只得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挪向厨房，准备给自己煎药。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承受着千钧之重，她的双脚仿佛被铅块重重地拖住，每抬起一次都需要耗尽所有的力气。她的手扶着墙壁，墙壁的冰冷透过指尖传遍全身，但她已经顾不得这些，只是机械地向前移动着。地上的石板冰凉刺骨，透过她那双薄薄的鞋底，刺痛着她的脚底。她的裙摆拖在地上，沾上了灰尘和污渍，可她已无暇顾及。裙摆上绣着的花纹也变得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精美。

厨房里也是一片冷清，炉灶里的火早已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往日里热闹的厨房，此刻安静得让人害怕。锅碗瓢盆随意地摆放着，上面布满了灰尘。云璃月咬着牙，费力地生起了火，她的手颤抖着，拿起打火石，一次次地尝试，火星四溅，终于点燃了柴草。火苗微弱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她颤抖的手拿着药罐，将药材一一放入，那干枯的药材在药罐中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的憔悴和坚韧。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药罐，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火苗跳跃着，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庞，勾勒出她脸部的轮廓，让她看起来更加瘦弱和脆弱。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肩上，被汗水浸湿，贴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感到一阵瘙痒，可她却没有力气去整理。她的衣服也因为汗水而紧紧贴在身上，让她感到十分难受。衣服的领口因为汗水的浸渍变得有些发硬，摩擦着她的肌肤。

就在这时，一个平时不太起眼的小丫鬟，偷偷地溜进了厨房。她手里拿着一些食物和水，眼中满是关切。她的脚步很轻，生怕被别人发现。小丫鬟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头发简单地梳在脑后，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她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她的衣角有些磨损，显示出她在府中的地位并不高。她的鞋子上也沾着一些泥土，那是她匆忙赶来留下的痕迹。

“小姐，我来看看您。”小丫鬟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将食物和水放在了桌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同情，看着云璃月如此憔悴的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

云璃月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虚弱地说道：“谢谢你。”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小丫鬟赶忙上前扶住云璃月，说道：“小姐，您别这么说，看到您这样，我心里难受。”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轻轻地为云璃月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她的手指因为干活而略显粗糙，但却传递着温暖。她的指尖触碰到云璃月的皮肤时，云璃月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关怀。

小丫鬟带来的食物虽然简单，只是几个馒头和一碗稀粥，但在此时的云璃月眼中，却如同珍馐美味。那碗稀粥还散发着热气，给这冰冷的厨房带来了一丝温暖。稀粥的表面飘着几粒葱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馒头虽然有些粗糙，但却散发着麦香。粥碗的边缘有一个小小的缺口，馒头也不是那么白净，但对于饥饿的云璃月来说，这已经是无比珍贵的食物。

小丫鬟红了眼眶：“小姐，您要快点好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的袖口已经有些磨损，补丁也若隐若现。

云璃月微微点头，心中感到了一丝温暖。在这冰冷的世界里，这一点点的温暖，让她有了坚持下去的力量。她的手轻轻搭在小丫鬟的手上，说道：“我会的，多亏了你。”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坚定。她的手指冰凉，小丫鬟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想要给她更多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