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Chapter 28
chapter28
28.1
露辛达其实不完全清楚，自己的对手分别叫做什么名字。
露辛达并不热衷于社交，霍丽叶虽然向她简单地介绍过学院特训里的三十几个学徒，但是露辛达并不能清楚地记得每一个人的姓名。
比如面前一字排开的五个学徒，露辛达知道，他们来自阿拉特人族，选择了“大地”元素——除此之外，她与他们并无交集。
反倒是西德尔交游广泛，在第一场竞赛开始的前一天，向自己的几位队友介绍说：“我们要面对的这五个家伙里，三个都是奥古斯汀·维萨科斯的走狗。剩下的两个，虽然没有明确支持奥古斯汀，但也算沉默的帮凶——总之，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揍翻他们，没有顾忌。”
第一场竞赛开始的前一天，五个人相聚在露辛达与霍丽叶居住的山洞旁边，确定最后的战术；天色晚了，霍丽叶捡了些细柴，在山洞旁燃起篝火。
五个学徒围坐在篝火旁，斐蒂南德与黛尔缀坐得稍远一些，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西德尔滔滔不绝地抱怨着五个阿拉特人族男生的品格，露辛达听了，却若有所思。
“虽然他们拥护奥古斯汀，”露辛达说，“但是，他们同样通过了院长的考核——就连奥古斯汀自己，也通过了考核。所以，他们的品格也未必那样坏。”
露辛达这样说，一直一语不发的小女孩黛尔缀忽然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院长只考核学徒对于欧珀石的态度。”黛尔缀说，面无表情，“只要抵抗住了威逼利诱，不愿意轻易将欧珀石交给‘坏人’，就算是通过了考核。但是，他们到底想要用欧珀石做些什么，院长的考核可管不着。”
她说着，忽然带有恶意地笑了一下，“就像我自己——我就没有想用欧珀石做好事呢。我也通过了考核，我却不是什么好人。”
这番话说出来，露辛达和霍丽叶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毕竟她们在第一天就见识过黛尔缀冷嘲热讽的威力。西德尔闻言，却有些吃惊：“哇，你这个人好奇怪，怎么还觉得做坏人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似的？”
眼看着黛尔缀神色一沉，就要与西德尔发生矛盾，斐蒂南德赶紧拉了拉黛尔缀的衣角。
露辛达望着眼前这一幕，并没有立刻出手调停的意思。她只说：“我们五个人性格各异，我本来也没有期待，我们能在一天之内就成为朋友，培养出一致对外的友情。”
露辛达这样说，几个学徒动作停顿，互相望了望，都有些沉默——
确实，露辛达队伍中的五个人，个性实在是过于鲜明了一些。
露辛达笑了笑：“想要成为一支真正能协作的队伍，需要时间。我们现在当然还不是能够背靠背的队友。只不过，第一场比赛就在明日，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能赢，是不是？”
这样说着，队长渐渐收住了笑容，认真地说：“如果想要赢，就不要轻易和队友发生冲突。为了共同的目标和一致的利益，我们先将比赛赢了，再说别的。”
赢得学院选拔赛确实是所有人共同的目标。西德尔和黛尔缀互望一眼，彼此勉强扯扯嘴角，算是同时承认暂时的友好。
“好了，”露辛达拍拍手，“说回明日的比赛，说回我们要对战的五个阿拉特人族少男。”
经过这样一番对话，队伍中商讨战术的气氛总算认真了一些。黛尔缀与斐蒂南德也不自觉地坐得离篝火近了，几个人一同看向露辛达。
而露辛达询问地看看西德尔：“西德尔，你也是‘大地’元素的学徒，与这五个人一同训练过。以你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的战斗能力是怎样的？”
西德尔一怔，挠挠头，回忆道：“不好不坏吧？他们算不上大地元素里面最厉害的，五个人里，只有队长进入了‘大地’元素考核的前三名。但是大家都经过大师的指导，懂得一些基本的战斗技巧。他们的身体也算健康强壮。”
露辛达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她想了想，沉吟道：“是这样的话，我有一个想法……”
五个人凑在一起，开始低声地制定第一场比赛的战斗计划。夜色降临，篝火摇晃，山间只听见若有若无的低语。
而当五个阿拉特人族男生一字排开地站在高高的圆台上时，露辛达的队伍也走出了阵型：
霍丽叶与黛尔缀一左一右，两人在前；剩下三人在后面一排，露辛达站在中间。
这与大家的预期相同：霍丽叶与黛尔缀是露辛达队伍中的最强战斗力，站在前排迎接对手。几个阿拉特人族男生交换一下眼神，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笃定。
双方阵势拉开，已经有观战学徒忍不住地开始叫喊欢呼起来。两支队伍摆开阵型的同时，朱利亚斯大师也推着艾弗格林院长登上了裁判台。
院长咳嗽一声，兴奋鼓噪的学徒们渐渐安静。院长笑一笑，用苍老而和蔼的声音重申了学院选拔赛的规则：
“一，每个学徒可以携带一件武器；二，可以对对手造成伤害，但是造成的伤害必须被控制在朱利亚斯大师可以治愈的范围内；三，当其中一方的五个学徒全部坠落在裂谷的谷底，或者失去行动能力，则为输败。除此之外，对战斗方式并无要求，全凭学徒自己做主。”
顿一顿，院长愉快地微笑：“诚心所愿，请神庇佑——就让我们的选拔赛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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