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当苏雪在自己的房间醒来时,仍然觉得胃里和喉吼里都还火辣辣地疼。
“小姐你终于醒了。”
虽然才刚认识没几天,王瑶却已是最令她感到安心的声音。
苏雪摇了摇脑袋,伸展了一下胳膊,问道:“昨天怎么回事,我是怎么回来的?”
从王瑶口中苏雪才明白,她这身体已经不是前世那个百喝不醉的体质了。莫莉一直都对酒精十分敏感,一喝就醉。王瑶嘱她以后在外面不要碰含酒精的饮品,暮色酒吧那些“混合果汁”里都勾兑了酒精,喝一点还感觉不出来,饮用多了,酒量浅的人很容易上头,苏雪当天晚上喝的就是这种,好在王瑶及时出现,将她接了回来。
苏雪想到之前莫芷曾怀疑她故意抢新款衣服的事,有点怀疑这次是她在暗中报复,身为莫莉的亲妹妹,她不可能不知道莫莉的体质的。看来她以后要加倍提防着她。莫芷,前世和今生,她们都注定不能和睦地相处。
苏雪睡清醒后,走下楼,听到一楼音乐大厅里有谈话声,走近一看,发现是莫芷的三人小分队又聚在了一起,她们在互相聊些闲话。苏雪站在音乐厅的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对昨天的事质问她们,不想反而被她们抢先叫住了。
“莉姐,受伤好转后,一直没见你再练琴呢?”
莫芷发现了在门前正向内巴望的苏雪,抢先发声道。
“听芷姐姐说,你上个月刚考过了钢琴八级,我们都想听听你的琴技已经练到什么程度了?”
她语含讽刺,连苏雪都能听得出来。苏雪以前对钢琴是一窍不通的,不禁脸上发热,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小姐伤势刚好,练琴也不急于一时,你们想听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弹奏。”
只要有王瑶在身边,苏雪总会莫明地感到安心。
莫芷的眼睛因为恼怒而突出,手指着王瑶,严厉地责骂她道:“我们在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真不懂规矩。哼!”
苏雪对这个妹妹十分不满,但王瑶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为她再争执下去。莫芷这样摆明了是想先发制人,大概她对王瑶昨天及时接苏雪回去的事耿耿于怀,因为王瑶等于破坏了她们让苏雪出洋相的机会。
等回到苏雪的房间,王瑶告诉她:“莫芷小姐一向是那个样子,她也就只敢在老爷看不到的地方发发脾气。之前老爷拜托了老朋友,才为小姐你拿到了钢琴考级的证书,这件事莫芷小姐也是知道的。她当着外人面这样说,只是想让你难堪罢了。艾娜的父亲是老爷重要的合伙人,我们不好当她面发生冲突。艾娜小姐性情单纯厚道,有时说话比较直接,不考虑后果。我想昨天的事,也许只是一个意外。”
听王瑶这样说,苏雪终于松了一口气,以为这次她能将不会弹琴这件事掩盖过去,但听王瑶话峰一转说道:“不过小姐您练了这么久,已经很有进步了,您之前一直练习的那首《月光夜曲》,已经十分熟练,可以在生日宴会上为宾客弹奏一曲,也为老爷和夫人争体面。”
果然还是没能躲过去,好在苏雪还是有一点儿基础的,她稍稍识得五线谱和钢琴的键位,但离八级的水平肯定十分遥远。
*
下午,当沈医生来看望苏雪时,她正在满头大汗地研究《月光夜曲》的曲谱,好在有不懂的地方,王瑶都会用心指点。苏雪能感觉出来,王瑶不只贴身照顾莫莉的生活,还充当了家庭教师的职责,在礼仪和修养等方面对她进行细致地指导。
沈昂医生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温文尔雅,与其说他是个私家医生,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位医学博士。他的声音也十分温柔悦耳:“莫小姐,您感觉好些了吗?”
“现在腿已经不疼了,只是记忆还没能恢复,连钢琴也忘了怎么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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