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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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杏树下，苏晓站在绿荫下吹了会儿凉风，沙沙树叶声中，她身上的恶心感慢慢被吹散。苏晓随意地翻了下那渣男递来的书，瞥见书中夹着纸条，心不由得一跳，心虚地将书合上。等合上之后她又反应过来，她又跟渣男没什么，心虚个什么劲。

暗暗唾弃了一把没出息的自己，苏晓拿着书，神色如常地朝家走去，到家门口的时候遇到放学回家的燕子姐弟俩。小鱼手上杵着不知从何处捡的棍子，脸上带着黑色的污垢，瞧见苏晓，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地问道：“妈，你手上是什么？你新画的画吗？”

这些日子苏晓没事的时候就在两小只面前秀绘画，成功收获了两枚小粉丝。

苏晓笑着将书伸到他们面前，“喏，看看是不是画？”

“这是书！”燕子翻了翻书，读了几个字之后不知想到什么，瞪大眼睛兴奋道：“苏姨，你也要读书吗？明天要跟我们一块上学？”

“不，我虽然读书，但是不用上学。”

燕子一听她不用上学，失望地啊了一声，羡慕地感慨，“大人真好，都不用上学。”

没想到一向认真做作业的燕子居然会有这种想法。苏晓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她小时候也不喜欢上学，因为那时候她不喜欢做作业，她喜欢画画，但是学校不怎么上美术课，因此每天都希望自己赶紧长大，那样她画画就没人管了。可是真的变成大人的时候，她又无比怀念那段上学的时光。

苏晓回了房间，翻看渣男写的纸条。

渣男约她明日中午去后山谈诗词歌赋，苏晓嗤了一声，将纸条团成一团准备扔掉，但是想到罗婶子透露的信息，她又将纸条碾平，夹在书里。

第二日中午，苏晓不疾不徐地吃完午饭后才拿着书慢悠悠地赴约。

当她到了的时候，钟志安已经等了有会儿，眉宇间有些不耐。山上蚊虫多，他被咬了好几口，红印在他白净的脸上十分显眼。瞧见苏晓来了，他眼神一亮，笑着迎了上去，“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他虽然温声笑语，但话里的埋怨还是泄露了出来。以前原身等他一两个小时都没说什么，这次不过让他等了这么一会儿，他就开始抱怨。苏晓蹙眉，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怎么，才这么一会儿你就不耐烦了，以前我等你一两个小时，我可什么都没抱怨。”

钟志安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忙解释道，“苏知青，你误会了。我没有抱怨，我只是见你这么久没来，担心你。”

苏晓听见他这话，在心里吹了个口哨，这嘴就是会说话，怪不得原身被他哄得晕头转向。苏晓拿着书，不动声色远离他几步，微笑道：“那就多谢钟知青的关心了。”

钟志安见她笑了，暗松了口气，主动提起话题：“昨日我借你的书你看得怎样？”

“还没来得及看，我最近在看另一本书。”

以前苏晓借他的书，总会在第一时间看完，就是为了能在见面的时候有话题聊。钟志安已经习惯了苏晓的这个做法，如今听到苏晓放着他的书不管而去看另外的书，心里有些不虞，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书好看吗？讲的是什么？”

“既然钟知青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讲讲。”苏晓扫了他一眼，娓娓说道：“那本书主要讲的是一个没本事的男人，仗着自己长得白净，又会念几首酸诗，就勾三搭四勾引女人。他在其他方面太过无能，只能通过哄骗女人来获得满足感。像这种败类人渣，就应该被千刀万刮，死后下油锅煎炸。钟知青，你怎么没反应，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男人很可恶，该遭报应吗？”

钟志安觉得这个故事熟悉，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心没来由地狂跳了一下，一股凉意从背后升了起来，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听见她询问自己，钟志安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讪笑道：“该，该遭报应。”

苏晓冲他灿然一笑，显然对他这个回答很满意，“钟知青，你知道这个男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什么？”以往甜美的笑容此时却瘆得慌，钟志安手无意识地搓了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慌乱。

“这么可恶的男人自然是不得好死了，女人的报复心是很强的。那男人撩了那么多女人，最后被发现了。那些女人都认为他是自己的，所以那个男人被分尸了，脑袋，躯干和四肢……”

后山荒凉无人，还有几座孤坟，原本就有些阴森，苏晓又故意压低嗓子，语速很慢，将气氛烘托得更加恐怖。钟志安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苏晓说得那些画面，血腥、恐怖让这懦弱的知青僵住身子不敢动。

“那些女人恨死他，拿了这些尸体就去喂狗。但是那个男人太过恶心，狗都不吃。”苏晓瞄了眼被吓到的钟志安，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说到最后，瞧着惨白如纸的钟志安，苏晓故作欢快的感慨道：“这个结局太解气了，渣男就不得好死。钟知青，你喜不喜欢这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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