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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坑的白骨堆在断崖之下，哪怕是心智再坚的人乍一看到也会有种生理性的膈应。
这个断崖并不算非常陡峭，浑然天成，显然没有什么人工的痕迹。众人想要从这里下去并不是什么难事，哪怕是受伤了的张楚岚也能比较顺畅的爬下去。
“这里应该就是古战场了。”
吴思灵蹲下来细看，白骨下还依稀能看到压着的兵器，带着森然的冷意，和白骨堆在了一起，“汉人和这里原本的主人。果然，刚才那个小祭台上刻纹是很典型的汉族纹饰，而汉人的历史里并没有对青铜树的崇拜，应该是当时的古蛇族，他们在这里发生过冲突。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两败俱伤？”
这样的故事经常听说，但是真正见到古战场还是第一次。王震球从地上随便抽了一个青铜残片，“这东西可是古董了吧，值钱吗？”
吴思灵用手电照过去，扫了一眼青铜片，“工艺确实是老工艺，但是腐蚀和损毁都太严重了，你拿出去见了风只会更损。价值很高，但是开出价之后买的人很少，另一种意义上的有价无市。”
这种东西的历史属性更强，不是私人买家喜欢的类型，自然不会有人愿意掏很多钱来买了。而且，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古董大都是宋代以后的，连唐时的都很少，这种要追溯到商周时期的东西就更难以辨别真假了。
王震球摸了一会儿就失了兴趣，随意丢了出去。
吴思灵侧过头去看王也，“也哥，怎么样？”
“确实和武侯所用的八阵图非常相似，这不是普通的万人坑，是个尸阵。”
他们来之前商量的时候，吴思灵就已经和他通过气儿了，说这里可能有某种阵法会困住外行人。
“麻烦吗？”
吴思灵问道。
“还好，这个尸阵比较粗糙。这里是战场，现有战争后有尸阵，不是有计划的摆阵，走对路就和一般的大马路没区别。”
王也是最后一个从悬崖上下来的人，他站在高处可是好好的把这个阵法的全貌都记在了心里。
吴思灵抱住王也的胳膊，“那就劳烦也哥代路咯。”
找到了法门，原本应该凶险万分的地方就成了摆设，尸阵之下埋着的其他尸鼠没有被触动，自然也不会醒过来。
“小心不要用明火，一股火油味儿，估计还有乾坤。”
这一关可顺利得超乎了想象，吴思灵跟着王也走在最前面，只是她的脚步尤为沉重，一下一下的像是有些不安非要踩出个浅印才行。
尸阵之后就是人为修建的地方了，很明显和外面粗制滥造的石室不同，保存非常完好的翻墙后面是个主墓室。墓室的四角放着青铜祭器，活物一进来，祭器上摆放的屉隆突然亮了起来，仔细看过去，应当事放着蜡烛的，只不过这蜡烛并不是一般的材质，上面带着很明显的炁。墓室左右两边都有排水口，如果不出意外，排水口左右两边应该有耳室的存在。墓室中间摆着一口青铜材质的棺材，棺材上盘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双头蛇，明明是死物，可那蛇眼却好像活着一样，一直盯着他们。
“不要乱碰！”
吴思灵眼疾手快抓住了王震球好奇的爪子，“什么都不要碰，如果这里面有粽子，那可就是存了千年的老妖怪了，我们现在的情况，怕不是都得折在这，趁现在什么都没发生，咱们赶紧溜过去。”
吴思灵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蛇眼给她的熟悉感和吸引感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走过去。
但是她忍住了。
她把手放进王也的手心里，低声道：“我感觉这东西邪乎得很，可别让我碰上去。”
王也了然，和她十指相扣，抓得很紧。
众人绕过棺椁从墓室的另一边走了出去。
才一离开，眼前的景象就震住了所有人。
眼前出现的是个祭台，似乎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山壁上似乎是人为开凿，地面似乎是由某种铺好的，浓重的墨绿色和前面的青铜祭台相得益彰。祭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方正的凹糟，似乎是曾经放过什么东西。
当然，真正震撼人心的，还是祭台后的青铜圆柱，少说也有几十米、甚至更夸张的周长，圆柱上有长长的水槽一样的东西，一直延展向上，圆柱中横出那许多的枝桠，无叶无花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这就是——青铜神树。
走进细看，那树上盘桓的像是水槽一样的东西，其实是凹下去的蛇身，和刚才外面棺材上的双头蛇很像。
“我去，这究竟有多高？”
张楚岚抬头，手电筒照上去却看不到尽头，地上的黑暗就像是会吃掉手电筒里的光线似的，可仅仅是肉眼可见的部分就有至少百米之高，“这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工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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