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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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能不能给点力？”

所有人中年龄最大的刘舍背着魔铜圣器和转龙壶转头看着自己的学弟学妹们，满脸恨铁不成钢：“皇顶这些天都帮我们封起来了，你们还不赶紧上去？”

“我靠，有本事你来背灵藏库啊！和个海尔冰箱一样大，身高比我还高，你有本事说风凉话，你有本事来搭把手。”

莫川川直接对着刘舍比了根中指，她初一就敢坑这位一个月只能吃食堂米饭配辣酱，还怕他什么：“真应该让你家小参来看看他爹是个什么样子。”

“别别别，这种时候我们就不要破坏小朋友纯洁的心灵了，尤其当他还不是个熊孩子的时候。川川，我来帮你搭把手。”

林九思提着自己的贪狼壶胆战心惊地看着莫川川背上的灵藏库，没忍住也抱怨了一句：“一松不能跟来？”

“当年我和他一起去敦煌把灵藏库拿回来的，本来可以，但是这次大食祭只能我们五个人上皇顶，他没法来。”

“太惨惹，还是我轻松。话说为什么我也被迦楼罗刀认了？这不是川川的刀么？”

“你问我我问谁，这是厨具们的选择，又不是我们能定的。”

舒锦辰思考了半晌，帮莫川川扶着灵藏库满脸深思：“所以按照这个结论，他们能成精？”

“建国后了还成精呢，我现在只想知道当年解爷爷，他怎么把这玩意儿，背上去的！”

莫川川涨红着一张脸总算把和个冰箱似的灵藏库运到皇顶，想想大食祭结束之后还要把灵藏库再送下山就生无可恋，瘫在旁边不想说话：“吉时是什么时候？”

“先别说吉时了，先准备好开箱建灶，首祭灶神别忘了。”

林九思略扭了扭脖子，自从他回来之后总觉得自己好像能够接触到更上一层的存在，曾经为道士的他能够感受到灵力的运行，现在的话……

抬头看着皇顶之上的湛蓝色天空，林九思略微伸出了手，仿佛能够看到神灵正在汇集，正在注视着他们。虽然说是封建迷信，但是华国的孩子哪个不是听着开天辟地的神话，做着每年初五的祭灶长大的？

神明一直注视着他们所庇护的大地，沧海桑田，哪怕神庙被毁，哪怕祭祀断绝，他们也依旧爱着那些被自己注视着的子民。至于神明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林九思知道他们是存在的，因为大食祭所要做的就是让厨师们展现出他们的最高技艺，让神明们能够饱尝世间美味，告诉他们他们一直被人们记得。

也从而换取想要的东西。

“林九思看什么呢？你这个应祭还要念祝词呢，赶紧的过来，别发呆了。”

“没什么，来了。”

收回目光，林九思笑了笑没有在意，熟练地帮忙搭建好了最简易的祭台，将传说中的厨具摆放完全之后深吸一口气，第一个上前一步，点燃了之前根据典籍做好的香。

青烟袅袅直上，俊秀的青年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鞠了一躬，睁开眼睛的时候笑了。

“前人多追忆，今世仍如此。星火梦回峥嵘月，半世风雨终有晴。学生林九思在此，恭请各路过往之人停留，敬备薄酒以尝。”

青烟似乎略微扭曲了一下，之前能够闻到的清雅香气慢慢消失，林九思神情不变，又鞠了一躬之后转过头笑了：“不用太复杂，我们开始吧。”

“先声明一点啊，食材全是我背上来的。”

“是是是，所以川川首功。”

打开灵藏库的大门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五个人很默契地选择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林九思手指划过手里的猪肉，突然笑得有些肆意。

“笑什么呢？”

“没啥。”

刘舍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突然感觉到身边燃起了烈火。盯着旁边燃火的舒锦辰看了好一会儿，刘舍才微微点头，抽出一把黑色的菜刀手里抓起一条鲥鱼利落去骨，专心致志地对付手里的材料。

青烟所带来的仙气在火焰和逐渐弥漫出的香气里慢慢消散，而唯一被封起来不让游客出入的只有皇顶，周围的人声以及笑声让那种庄严肃穆化为了人间的嬉笑怒骂，不再虚幻也不再缥缈。

“祭”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一种交易，人们用他们所能做出自己的交易品，和神明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像是从春秋战国开始流传而来的端午重阳，也像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清明寒食，这种传统带来的安心感能够让他们感觉到自己与千年前的那些人，也一样在这种独特的日子里做着独特的事情，代代不绝。

手里的五花肉逐渐被片成薄片，火焰燃烧着经过炙烤，撒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调料烤成金色，放在一边的时候却逐渐消失不见。林九思并未在意这种奇妙的事情，只是用着自己的韵律一片片地不断炙烤着。食物的烟火气和皇顶这种庄严肃穆的地方似乎很是不搭，却又有着一种奇妙的融洽感。

“太安静了吧也？我记得灶神不喜欢这么安静啊。”

“那刘舍你唱首两只蝴蝶活跃下气氛，和灶王爷表个白？要不我给你起个头，来，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我走调，我闭嘴。”

“别呀别呀，赶紧的，我想听。”

空中陡然浮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手里还拿着碗筷啃着林九思做好的炙肉：“这个小孩子做的烤肉好吃，刘舍莫川川，你们动快点好么？好歹是百年大食祭，给我点面子，我请客呢。”

舒锦辰的手略微一歪，然后默默地再正回来将锅中已经做好的蔬菜鲞倒出，默默地放在一边的同时就看到盘子腾空而起，另外一个白胡子老爷爷笑眯眯地和她点了点头，夹起一块山药放在嘴里，很是痛快地出了口气。

“真不错，我还以为要再过一段时间呢。”

“离上次只有五十年吧？怎么这么快就又来了？”

“忘记啦？上回他们厨具没集齐，说好了五十年后会再来一场。就是现在看这样子……现在应该是小辈来了吧？川川这小姑娘手艺精进了不少，五年前她和刘舍有过一次小范围的食祭，准备的很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