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天地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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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辰望向虚空里，眼神飘远，深深的叹息道：“一切都要从我的出生说起。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不甚将一根手指遗落在外，最后被海水淹没。手指浸泡在海水里，吸纳了海川内的万物之灵，经过数万年的时间，最终化成一条黑色巨龙，于是就有了我。或许是因为我是盘古的手指，或许是因为我吸纳了万物之灵，我出生不久，便对各种法术无师自通。就在我出生的水域，住着一支的水族。他们以梦为食，独来独往，号称迷族。恰逢东海龙王发兵攻打迷族，因为感念迷族孕养之恩，我便出手相救，大败东海水兵。后来，东海又数次发兵攻迷族，皆都被我打的铩羽而归。迷族士气大震，尊我为王，我年少气盛，自然一口答应了。一时间，迷族风生水起，名声大震。我自然以此为荣，过得好不快活。却不料东海对败兵之事怀恨在心，便纠结其他龙王，发兵围剿迷族。眼见迷族危矣，我情急之下，用毕生所学创下万千分身术，反击几万水兵。以前，我总觉得生命来之不易，一直以退敌为主，不曾下过杀手。可是东海却步步紧逼，我忍无可忍，便大下杀手，将几万敌兵歼灭殆尽。一时间，四海水族，陆上群妖，对我迷族闻风丧胆。迷族更是因此扬眉吐气，称我为六界龙神。”

听了华天辰的话，霓漫天心下大惊，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是华天辰兴兵扩土，挑起战争，以致生灵涂炭。没想到，事实上正好相反。迷族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真正发动战争的居然四海水族。如今她所听到的传说，应该就是四海扭曲事实，粉饰颜面故意放出的。念及此处，霓漫天只觉得自家的邻居，真真是卑劣之极。

说着，华天辰眼中泛起一阵暖色，嘴唇微微弯起：“那一日闲来无事，我便出海游玩，救了被海盗强抢的渔家女，也就是曦儿。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的父母皆被海盗所杀。见她可怜，我就带她回了迷族，从此以后曦儿便跟在我身边。曦儿天真可爱，很爱说话，有她在身边，我就不会寂寞。她陪着我，我护着她，时间久了，我们也就越来越离不开彼此了。可是好景不长，不过一年的时间，天界就派兵打了下来。虽然我屡战屡胜，可是曦儿的担忧却越发深了。她说她不喜欢战争，更担心终有一日，我会落入天帝手中。她希望我放下一切，和她远走高飞。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又岂能一走了之呢？于是我承诺曦儿，一旦此事了结，安顿好迷族子民，就和她一起远走天涯，不问世事。然而没过多久，曦儿却突然消失了，我发了疯的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也就在这个时候，天帝派使者前来招安。为了的迷族长远的发展，也为了能尽快地找到曦儿，我便同意了。”

“那后来有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被囚禁于蛮荒之下呢？”

霓漫天听着他的话，却越发糊涂了，疑惑道。

华天辰眉头一拧，眼里射出凌烈的寒光，攥紧了拳头，恨声道:“在我上天接受敕封之时，天帝却暗自派兵围剿迷族。最后数千迷族子民中，活下来的唯有两百人。最为可恨的是，天帝居然拿那两百人的性命要挟我，如果我不投降，他就要了他们的命。无奈之下，我只好束手就擒。为了杀死我，天帝把天界十大酷刑使了个遍，却还是杀不死我，便要引天雷劈死我。就在那时，曦儿突然出现了，替我挡去了天雷。后来我才知道所谓天雷，乃是神仙经历的最后一劫，此劫凶险万分。自古至今，经天雷而活下来的神仙，只有天帝一人。想必曦儿是怕我抗不住，所以才会那样做，只是她却死了。”

说着，他眼中漫起深深的痛楚，声音也低了下来。

霓漫天微微怔了怔，心下有些黯然，她知道曦儿已死，却不知她是为了救华天辰而死的。

华天辰静默片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是哀伤:“是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曦儿的真实身份。”